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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页）

蒙撒特使离堡，袁择自然不会出来送行，萧萧古道外，倒成了聂向晚与熊王分别的地方。她塞给杂耍班主一些银子，好好与熊王道了别，委托他送还乌干湖去。熊王舔食她的手心，她笑着拍拍它的头，依然说道：&ldo;以后再来看你，别忘了我。&rdo;

黄叶飘零，她骑着马走向伊阙，与熊王反向而行。从苑囿中打猎回来的聂无忧截住了她的道儿，问道：&ldo;事成了么？&rdo;

聂向晚点头。

他扬手丢过一张白狐皮，道：&ldo;送你的。&rdo;

她也随手接过，问：&ldo;还过几日便是大婚，公子怎么不准备？&rdo;

聂无忧笑道：&ldo;已经准备好了。&rdo;

&ldo;公主那边呢？&rdo;

&ldo;我已讲明大皇子留不得，她哭着哭着，就睡了。&rdo;

聂向晚微微一叹。聂无忧却淡淡说道：&ldo;夫君与兄长，国家与私情，总要有所取舍。&rdo;见她默然不应，又冷不防问道：&ldo;你呢？&rdo;

聂向晚抬头看着他，他依然淡淡说道：&ldo;叶沉渊迟早会发现你的事，到那时，你选择站在哪一边？&rdo;

聂向晚奇道：&ldo;他是如何知道？&rdo;

&ldo;你义父已经被请进了连城镇军营，他虽然圆滑，就怕敌不过叶沉渊的拷问。&rdo;

聂向晚沉默一刻，细细思量之后，便抬头说道：&ldo;紧要关头不可分心，义父那里我先放一放。至于公子的问题么……&rdo;

&ldo;怎样？&rdo;

&ldo;我留在北理助公子登基。&rdo;

☆、交谈

宫廷大婚临近之际，萧皇后牢牢把控各方消息。李若水换上娇艳的红裙，来朱明院央求，给久未见面的父王进献一盘喜饼。萧皇后顺手接过银盘，唤人验过毒，准备按照以往的戒备方法送到地牢去。李若水却拉住她的手臂说道：&ldo;母后怕父王的瘟病魇了我，不准我去见父王，但可指派一个贴心的奴才去嘛，这盘喜饼是我亲手做的，交给侍卫我不放心。&rdo;

最后，聂向晚取得两人的信任，手捧银盘走向玄英院冷宫。

一番繁琐的谕令检查后，她沿着曲折幽暗的石梯向下，来到一间cháo湿的地牢前。门口有另置的笼舍，通常由侍卫把守。她说明来意，并塞过银子，声称替公主转达些体恤话。侍卫们会意，打开铁门密锁，远避几丈开外，任由她只身钻入地牢。

北理皇帝奄奄一息躺在石床上，仍有神智，褥底铺着的干糙透出臭味。聂向晚放下银盘，凑近说道：&ldo;陛下，奴婢便是每晚从气窗吊下字条的人，若是陛下信我，半个时辰后请吃下这盘饼子。&rdo;

皇帝睁开双眼，看清了聂向晚的模样，吃力说道：&ldo;你这女娃有心了，每晚来探望我。只是外面看得严，你怎么将我带出去。&rdo;

聂向晚附嘴过去，细细说出了计划，并叮嘱道：&ldo;陛下要一切如常，不能让侍卫起疑。&rdo;

皇帝闭眼考虑一阵，最后应了用桑花果诈死之事。

聂向晚处置好一切，拿出一封讨伐萧皇后的诏书，请皇帝用指上的宝石戒指盖了红泥徽印。她退出地牢，走出石梯入口，路过宫院内残破花圃时，脚步不由得顿住。红色佛盏花似是吸足了地底冤魂之血，越长越凄艳，根精处的铜绣也越来越重。她蹲□，用发上别着的曲卡挖了一个小坑，伸指进去掏了掏，却未发现大的变故。

这可奇怪了，她暗想，每晚来探查北理皇帝病情时，她曾倒了一些炼金水进佛盏花根，用以探查地底的矿藏是何种物质，而今日显露的状况表明，佛盏花圃下似乎只埋着死人尸骨和铜锈，与《北水经》所记载的内容不符。

《北水经》有云：北理伊阙皇宫由玉石堆砌而成，所藏颇丰，且有奇矿。

院外巡查的士兵喝令聂向晚离开。

聂向晚摆脱士兵，辗转找到聂无忧，出示印章诏书，说道：&ldo;事成。&rdo;聂无忧浏览一遍诏书，将它收好，商秋院外已响起骑兵跑动的声音。

&ldo;戒严！&rdo;

骑兵统领手持大旗发号命令，催动其他兵卒围困宫内四院，不多时，皇宫便像铁桶一般，拥堵得水泄不通。

聂向晚与聂无忧双双对望一眼。&ldo;桑花果药效发作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