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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有同感的似乎不止凉子一人。点名结束后，向坂行夫举起了手。

&ldo;老师，野田今天没来吗?&rdo;

向坂行夫是个老实巴交的男生，与野田健一关系很好。

&ldo;野田来了，他不太舒服，正在休息。不用担心。&rdo;

&ldo;不舒服?&rdo;向坂行夫的脸上露出愈发担心的神情，&ldo;他出什么事了?&rdo;他的本意或许并非质问老师，出口的问题却十分尖锐。

&ldo;我说过了，不用担心。&rdo;

&ldo;老师，&rdo;教室后排响起另一个男生的声音，&ldo;那警车是怎么回事?死人了吧?是不是自杀?&rdo;

学生们的脑袋不约而同地晃动起来。正如凉子和章子看到警车时产生的联想，大家也都想到，校园里有学生死了，应该是自杀吧。

没人期待这种轻率的提问会得到正面回答。那只是脱口而出的玩笑罢了。可高木老师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她环顾教室，身子站得笔直。从额头到脸颊到下颌，全部瘦成皮包骨的那张脸，竟然仍能刻上深深的皱纹，简直违反了物理法则。

高木老师皱着眉头眨了眨眼睛，将目光投向空着的课桌。

那是柏木卓也的课桌。

凉子感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恶狠狠地踢了一脚。

&ldo;闪烁其词也没什么好处，尤其对这个班。&rdo;

高木老师仰起脸，望向远处，金丝边眼镜的镜框闪出一道光。

&ldo;你们的同学柏木卓也去世了，具体情况尚不清楚。你们都要冷静，好好在教室里坐着。还有，要在柏木的桌子上摆放鲜花，有谁愿意帮忙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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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豆狸&rdo;是个演说狂，逮到机会就会兴致勃勃地说个没完，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尤其是夏天列队在操场上站得两腿发麻，或是冬天在体育馆的地板上坐得屁股生疼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幸好津崎的演说还算风趣幽默，涉及的话题也不单调‐‐从年轻时看过的电影和戏剧，到最近读过的书;也常会谈论一些时事问题，不过他从不照搬报纸上的社论，而是通俗易懂地阐述感想或思考。

然而，有时也许是过分追求通俗了，津崎劲头一来，就会口无遮掩地鼓吹一些自以为是的论调。为此，不仅有家长打来抗议电话，甚至还多次被学生当面指出用语错误。校长的口误，已然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但是，今早的讲话无论如何也与幽默沾不上边。校内广播一出生，藤野凉子就发现，津崎校长的声音有些堵。

&ldo;各位同学，早上好。我是校长津崎。&rdo;

开完头，他顿了一下。要在平常，他早就滔滔不绝起来了。

城东第三中学的播音设备破旧不堪，音响效果极差。有一次播放午间音乐，冲绳女歌手唱到高音时，喇叭竟破了音，发出&ldo;哔哔哔&rdo;的刺耳杂音，简直像在扯着嗓子快速念经。承受这糟糕音响的校舍也同样破烂，伤痕累累的墙壁和走廊对声音的吸收和反射都极不正常，就算站在爬吧胖，也往往听不清广播的内容。

此时此刻，津崎校长的话音也变了调。

&ldo;各位重学，早上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