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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我神经质地笑起来。

神不知鬼不觉。可不是连鬼都瞒过?钟楚博也真是天才，竟可以把事情做得这样滴水不漏。

可是成语词典里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不可能一点漏洞都不留下。他不能连天都瞒过。除非他真能瞒天过海，偷天换日。

偷天?我忽发奇想：&ldo;或者他进了时间隧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他启动时间机器，把半小时变成一小时，那就有足够时间杀了人再回到车上载我去海边……&rdo;话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无稽，只得打住。

以然摇头：&ldo;琛儿，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真的要走火入魔了。我们已经尽力，算了吧，其余的事，就交给警察去伤脑筋好不好?&rdo;

&ldo;警察?警察根本就不知道许弄琴是被杀。不是你打的报告说许弄琴的死因是自杀吗?不负责任，草菅人命!&rdo;

&ldo;喂喂!&rdo;以然怪叫起来，&ldo;怎么是我不负责任?好像我才是杀人凶手似的。我也是照章办事，她身上的确没有任何伤痕表明有他杀的可能嘛。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rdo;

同以然的争吵忽然频繁起来。

也许是这样的吧，男女之间，初相爱时，视对方为完美瓷器，小心翼翼不敢轻触，忽然一日不慎失手掉落，才发现原来不过如此，于是破罐子破摔，视为等闲。

婚期已经屈指可数，酒席菜单、新娘化妆、摄影摄像乃至主婚证婚人选、种种繁琐细屑也都如尘埃落定，我和以然的吵架却格格升级，直如火石与镰，一触即发。

似乎在热恋的时候，我们已经预支了婚后所有的爱与温柔，给未来留下的，就只剩没完没了的争吵、嫌隙、疏离和厌倦了。

连最耐心的无忧也不禁抱怨了：&ldo;简直不想再管你们两个人的事。爱情是不是一定要弄成这样子，眼泪鼻涕的，很浪漫吗?&rdo;

我还含着泪，却忍不住笑了：&ldo;经你一形容，觉得自己特别无聊。&rdo;

&ldo;知道无聊还吵?&rdo;无忧瞪我一眼，&ldo;再过三天就要做新娘了，难道带着冲锋枪进礼堂?&rdo;

&ldo;要是肯进礼堂当然不会带枪，只不过，怕我没有勇气当真踏上红地毯。&rdo;

&ldo;这算什么?婚前恐惧症?难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变卦?&rdo;以然也急了，&ldo;琛儿，吵归吵，婚礼可不是玩的，你可不要学香港电视剧里的那些烂镜头，到头来玩一出逃婚闹剧啊。&rdo;

&ldo;我们有约定的，许弄琴的案子不破绝不结婚，可你……&rdo;

&ldo;破案破案破案……你整天就知道破案。你知不知道，破案是警察们的事儿，如果凭你就能破得了案，还要警察做什么?&rdo;

无忧也劝：&ldo;琛儿，破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可不可以先安心结婚，然后再慢慢找线索?&rdo;

&ldo;可是你也说过，再过九九八十一天，许弄琴就要魂飞魄散了，我怎么能忍心让她大仇未报就离开阳世呢?&rdo;

&ldo;天哪!&rdo;无忧告饶，&ldo;我真后悔教你什么鬼方法招魂，跟你说那些话，本来想让你从此睡个安稳觉的，没想到更惹麻烦。&rdo;

&ldo;什么?&rdo;我大惊，&ldo;你说那些话原来都是骗我的?你不是说你请教了驱魔人?&rdo;

&ldo;我的确有请教驱魔人，不然也编不出那些话来，那张符咒，也是驱魔人帮我画的。可是那样做只是想给你一个心理安慰，压根儿就不相信真会有什么用处，更没想到让你走火入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