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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do;

那些惘然的往事，到底是什么呢?

她找到竹叶青，提出再见一次苏慕。

但是，为什么要见呢?就为了那故事的结尾?还是为了在他和钟来之间做一个选择?

苏慕与钟来，表面条件看起来天差地远的两个人，论声誉论能力苏慕都不会是钟来的对手。但是如果苏慕愿意表白，雪冰蝉很乐意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可是，竹叶青竟然对她说：苏慕不见她。

曾经死乞白赖地求见一面连报警都不能使他退却的苏慕，在雪冰蝉主动提出要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居然说不要见她。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冰蝉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ldo;这是苏慕的意思?&rdo;

&ldo;当然。&rdo;竹叶青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ldo;不是他的意思，难道会是我的吗?我巴不得你们赶紧见面呢。&rdo;

&ldo;那却又是为什么?&rdo;冰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ldo;竹叶青，为什么你会对我和苏慕的事这样热心?&rdo;

竹叶青忽然忸怩起来，一种被人窥破秘密的羞涩，使她居然脸红了。

谁可见过一条蛇会脸红?

&ldo;雪小姐不愧冰雪聪明，&rdo;她说，同时窘迫地笑，&ldo;换了苏慕那个笨蛋，就再也想不到会问这个问题。&rdo;

&ldo;到底是为什么呢?&rdo;冰蝉催促。

&ldo;其实，我帮你们，是为了我自己。&rdo;竹叶青沉吟，&ldo;我的祖先曾经对你的祖先有过承诺，但是却食言了，所以，不仅是苏慕遮亏欠你，我们竹叶青家族也亏欠了你。我们三家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只有你和苏慕遮的恩怨了了，我们的罪孽才算满了。&rdo;

雪冰蝉想起那个梦，梦中的赵婕妤和蛇人竹叶青，&ldo;你就是那个蛇人的后代。&rdo;

&ldo;竹叶青参见公主。&rdo;竹叶青敛容叠手，忽然施大礼长身跪拜。

雪冰蝉忙忙将她扶起，心头愈发恍惚，几乎脱口就要说出一句&ldo;免礼平身&rdo;。今夕何昔?此处何地?远处又有似隐似现的笛声响起，伴着竹叶青细说根源‐‐是人都有缺点，是蛇都有七寸。

竹叶青家族的七寸在于亏欠‐‐她亏欠了赵婕妤。

蛇人可以欺人，可以误人，可以害人，但是不可以自欺。她们不能够在对自己承诺的时候怀有一丝一毫的虚伪，不可以自己打破自己的誓言。

然而饱饮了赵婕妤鲜血的蛇人竹叶青破誓了。

她答应过要保全雪冰蝉一世平安的，可是她却失落了她。

五月，是蛇一年一度蝉蜕的日子。那一天，她觅洞修炼。那个洞口太小了，虽然隐蔽，但是潮湿狭窄，她只得把襁褓中的小公主放在洞口，自己还了本相游行入洞，坐关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