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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报信的是傅婆婆，语焉不详，只为皇帝要封她为公主。这是不能令信其为真的话，因为没有原因。甚至，要编都编不出来。

四姊妹都聚集在昭君屋子里，虽然都为她高兴，但更多的是困惑。你一言，我一语在猜测。为什么要封昭君为公主？

结果是没有谁猜的原因，可以成立。

&ldo;一定是傅婆婆弄错了！&rdo;韩文极有把握地说。

&ldo;不然！&rdo;林采另有看法：&ldo;傅婆婆的话，一向很靠得住。

消息不会假。&rdo;

到得中午，掖庭令着人来请昭君去叙话。这就有点像那回事了！三姊妹陪着昭君同行，在大厅中等待。约莫一顿饭功夫，方见昭君从史衡之的屋子里出来，脸上却看不出什么。

&ldo;怎么样？&rdo;三姊妹一拥而前，同声问说。

昭君微颔首，证明实了有这回事。性急的韩文急急问说：&ldo;二姊，到底为什么封你为公主？&rdo;

&ldo;是要我和番。&rdo;

&ldo;和番？&rdo;

&ldo;三妹，回我屋里说去。&rdo;

回到自己屋子里，昭君细说了史衡之告诉她的话，封为&ldo;宁胡长公主&rdo;，下嫁呼韩邪单于。下午就有钦使来宣诏。册封的仪典，由客曹尚书另行准备。昭君须打点着进宫谢恩。

&ldo;二姊，&rdo;赵美问说：&ldo;什么叫长公主？&rdo;

&ldo;皇帝的姊妹，称为长公主。&rdo;韩文为她解释。

&ldo;这样说，二姊就是太后的女儿？&rdo;

&ldo;对了！&rdo;

&ldo;这一说！我就不该再叫二姊，要叫长公主‐‐&rdo;&ldo;不，不！&rdo;昭君急忙抢着说：&ldo;三妹、大姊、四妹，我既还没有正式册封，也还没有移居，你我仍旧姊妹相称。就是将来册封了，私底下我们也仍旧是姊妹。不过，&rdo;她容颜惨淡地说：&ldo;只怕叫姊姊、妹妹的日子，也不多了！&rdo;

远嫁塞外，音容长隔。昭君已浮起浓重的离愁。三姊妹见此光景，顿有依依不舍之情，无不黯然。

&ldo;不要这样！&rdo;林采强笑道：&ldo;二妹的大喜事，应该高兴才是。&rdo;

于是包括昭君自己在内，都是强抑悲伤，勉为欢笑，凡事都往好的方面去想。说她从此是金枝玉叶，荣宗耀祖；说她屈身和番，功在国家；还说她居然能重游儿时嬉笑之地，亦是人生难得的际遇。

说来说去，韩文终于忍不住提出一个疑问：&ldo;封二姊为长公主，是皇上的意思。我就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封二姊为妃嫔？&rdo;

这也正是存在林采与赵美心底的一大疑团，所以虽未附和，却都沉默，表示同感。见此光景，昭君不忍独保秘密了。

&ldo;大姊，&rdo;她说：&ldo;你还记得毛延寿画像那天的情形不？&rdo;

&ldo;怎么记不得？我们不都还在说，看起来人言不可尽信，竟是冤枉了他！不过，何以那么一张画送了上去，竟会石沉大海似地，音信毫无？&rdo;

&ldo;是啊，&rdo;韩文接口说道：&ldo;你看，像孟玉那样，竟然亦承恩宠！提起来真是气人。&rdo;

&ldo;大姊，三姊，&rdo;赵美连连摇手：&ldo;你们先听二姊说。&rdo;

&ldo;说起来，恐怕不是冤枉毛延寿。&rdo;昭君声音中，略有些怅惘的意味，&ldo;那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傅婆婆来敲我的门，她说，她有句话不跟我说睡不着觉，毛延寿是在等着我送礼去，如果不送，他们另外画一张像呈给皇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