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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这却有些难处！&rdo;王襄答说：&ldo;小女不在归州。&rdo;

&ldo;不在归州？&rdo;陈和不免一惊。

&ldo;是的。小女随她两个兄长打猎去了。&rdo;

此言一出，孙镇与陈和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不肯信他的话，而且孙镇有些不悦，&ldo;这也奇了！&rdo;他沉下脸来说：&ldo;深闺弱质，还能骑马射箭不成？&rdo;

&ldo;这有个缘故，小可自辞官以后，久在西北边境经商，所以小女也能像匈奴女子那样，骑马打猎。&rdo;

孙镇的脸色稍为缓和了些，&ldo;原来如此！&rdo;他问：&ldo;令郎、令媛去打猎，哪天回来？&rdo;

&ldo;我想，大雪封山以前，总得回家。&rdo;

由于这句话，使得孙镇脸上的皮肉又绷紧了，看着陈和冷冷地说：&ldo;如今才初秋，下雪还有两三个月。&rdo;

&ldo;钦使怎么能等两三个月？&rdo;陈和的神色也不好看了，&ldo;我想一定可以找得回来！令郎、令媛去打猎，不能漫无目标，总有个方向吧？&rdo;

&ldo;大概在北面。&rdo;

&ldo;北面甚么地方呢？&rdo;陈和板着脸说，&ldo;彼此要相见以诚才好！&rdo;

这竟有点教训的口吻了！王襄心里很不是味道，同时也有深深的警惕，想了一下答说：

&ldo;大概是在八学士山。&rdo;

能说明确实的地点，便是肯合作的表示，陈和便又用抚慰的语气说：&ldo;八学士山离城只有十里路，来去也很方便。王公请你赶快派人把令媛接回来！以令媛的才貌双全，何愁不得恩宠？王公，你荣宗耀祖，光大门庭的机会到了！&rdo;

王襄点点头，便待起身告辞，孙镇却还有话说：&ldo;这是公事，得有一道手续。王公，令媛是何芳名，多大年纪？&rdo;

&ldo;小女单名一个嫱字，别号昭君，今年十八岁。&rdo;

&ldo;是了！&rdo;孙镇即唤来登录名簿的小吏，当面交代：&ldo;今有秭归县民王襄，面报其女王嫱，别号昭君，年十八岁，候选入宫。&rdo;

原来这是一计，让王襄亲口报了名，便再也不能抵赖了。

&ldo;我可不要这种荣宗耀祖，光大门庭的机会！&rdo;王夫人斩钉截铁地说：&ldo;我只要我的女儿！&rdo;

&ldo;夫人，你不要太固执！我又何尝舍得？只为有人多了句嘴，连县官都庇护不得。皇命所关，谁敢不遵？你要往宽处去想才是。&rdo;

&ldo;我不管。要我的女儿可以，先拿把刀来把我杀掉！&rdo;

竟到了无可理喻的程度。王襄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搓了半天的手，叹口气说：&ldo;只怪你的肚子太争气，生了这么一个秭归第一的女子。为女儿，我也是什么办法都想到了，你如今仍旧不肯听劝，那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我去下狱受罪。&rdo;

这一层，王夫人当然也想到过。她的看法是，&ldo;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银子&rdo;，只要不惜倾家荡产，总可以把丈夫救出来。

但这个看法只能做，不能说，一说出来便仿佛是忍心让丈夫下狱，夫妻的情义何在？因此，这时候只好沉默。

于是，站在她身后的侍儿小翠，拉一拉王夫人的衣服。王襄眼尖看到了，大声叱斥：

&ldo;小翠，你又在捣什么鬼？&rdo;

&ldo;总管等着夫人给钥匙，开仓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