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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对了，我正要告诉你。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明天一起出帖子，请&lso;三大&rso;的档手吃饭，请你作陪。放款的事，就在席面上谈。&rdo;

&ldo;好的。&rdo;胡雪岩又说：&ldo;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谈。不过……&rdo;

&ldo;咦！&rdo;张胖子惯会大惊小怪，睁大了眼睛问：&ldo;怎么，不说下去了？&rdo;

话到口边，终又咽住，是胡雪岩警觉到张胖子嘴快，黄宗汉的那两万银子，如果托他去汇拨，一定会泄漏出去。不如明天找尤老五商量，比较靠得住。

第二天一早，胡雪岩悄悄到梅家弄把王有龄接回船。这位王大老爷春风满面，步履轻快，大家都道他异乡遇故，快谈竟夕，才有这份轻松的情绪，谁也不知道他微服私行，比起三多堂的喧闹轰饮，另有一番屋小如舟，春深似海的旖旎风光。

这天开始要办正事了，王有龄把周、吴两委员请了来，连胡雪岩一起，先作个商量。他原定这一天上午去拜客，胡雪岩主张不必亟亟。

&ldo;今天中午，尤老五和张胖子出面，请&lso;三大&rso;的人吃饭，放款的事一谈好，通裕的米，随即可以拨借。&rdo;他说：&ldo;雪公，索性再等一等，也不会太久，一两天工夫，等我们自己这里办妥了再说。&rdo;

&ldo;这样好！&rdo;周委员首先表示赞成，&ldo;到明后天，王大人去拜这里的按察使，那就直接谈交兑漕米了，差使显得更漂亮。&rdo;

&ldo;好！我听你们的主意。&rdo;王有龄欣然同意。

&ldo;中午的饭局，不请周、吴两公了。&rdo;胡雪岩说第二件事，&ldo;商人总是怕官的，有周、吴两公在座，怕&lso;三大&rso;的人拘束……&rdo;

&ldo;不错，不错！&rdo;周委员抢着说道，&ldo;你无须解释。&rdo;

&ldo;不过有件大事要请周、吴两公费心，&lso;民折官办&rso;的这道手续，马上就要办一办。公事上我不懂，雪公看怎么处置？&rdo;

&ldo;那要奉托两位了。&rdo;王有龄看着他们说：&ldo;两位是熟手，一定错不了。

该我山面的，尽管请吩咐！&ldo;

于是周、吴二人相视沉吟，似乎都有些茫然不知如何着手的样子。

胡雪岩等了一会，看他们很为难，忍不住又说了，&ldo;我看这件事，公文上说不清楚，得有一位回杭州去当面禀陈。&rdo;

&ldo;对了！&rdo;吴委员抚掌接口，&ldo;我也是这么想。当然，公文还是要的，只不过简单说一说，&lso;民折官办&rso;一案，十分顺手，特饬某某人回省面禀请示云云。这样就可以了。&rdo;

&ldo;那好！两位之中，哪一位辛苦一趟？&rdo;

这一向，周、吴二人又迟疑了。甫到繁华之地，不能尽兴畅游，心里十分不愿。而且这一案的内容十分复杂，上面有所垂询，不能圆满解释，差使就算砸了。畏难之念一起，更不敢自告奋勇。

&ldo;怎么？&rdo;王有龄有些不悦，&ldo;看样子只好我自己回去一趟了。&rdo;

&ldo;那没有这个道理。&rdo;周委员很惶恐他说，&ldo;我去，我去！&rdo;

看周委员有了表示，吴委员倒也不好意思了，&ldo;自然是我去。&rdo;他说。

两个人争是在争，其实谁也不愿意去，王有龄不愿硬派，便说，&ldo;这样吧，我们掣签！&rdo;

&ldo;不必了！&rdo;周委员很坚决他说，&ldo;决定我去。吴兄文章好，留在这里帮大人料理公事。我今天下午就走，尽快回来复命。&rdo;

&ldo;也不必这么急。&rdo;胡雪岩作了个诡秘的微笑，&ldo;今天晚上我替周老爷饯行。明天动身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