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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1页）

说到这里，明珠微笑着望着索额图，道：&ldo;当年要皇上杀我的，可正是您索大人啊。&rdo;明珠说罢哈哈大笑。

索额图尴尬笑道：&ldo;明珠大人记性真好啊！&rdo;

明珠举了杯，笑道：&ldo;过去的事了，笑谈而已，来，干杯！&rdo;

高士奇笑道：&ldo;明珠大人，您是首辅大臣，皇上最是宠信，刚才皇上还送了寿礼来哩！一个张鹏翮，能奈您何！&rdo;

只因张鹏翮搅了局，大家心里都有些难为情，便更是故作笑语，寿宴弄得热闹非凡。

六十一

大清早，臣工们从乾清门鱼贯而入。明珠同张鹏翮偏巧碰到一起，真是冤家路窄。张鹏翮冷眼相向，明珠反而笑脸相迎，轻言细语同他说话：&ldo;张鹏翮，上回您发配伊犁，好歹回来了。这回再发配出去，只怕就回不来啰！&rdo;

张鹏翮哼哼鼻子，道：&ldo;走着瞧吧。&rdo;

臣工们进了乾清门，里头静得只听见衣裾摩擦的声响。等到皇上驾临了，臣工们一齐跪下。皇上在龙椅上坐下，各部按例定秩序奏事。轮到明珠奏事，他先为做寿的事谢恩，叩头道：&ldo;启奏皇上，臣蒙皇上恩典，亲赐寿礼，感激万分。这是臣谢恩的折子，恭请皇上御览！&rdo;

太监接过折子，递给皇上。皇上道：&ldo;你的生日过得好，朕也就安心了。&rdo;

突然，站在后排的张鹏翮低头向前，跪下奏道：&ldo;启奏皇上，臣要参劾明珠！&rdo;

张鹏翮没有按顺序奏事，大失礼仪。臣工们颇感震惊，都抬头望着皇上。殿内突起喧哗。这几日，朝野内外私下里说道的，都是张鹏翮去明珠寿宴上送弹章的事。这会儿大家等着皇上发话，皇上却并不言语。殿内很快安静下来。

张鹏翮便道：&ldo;臣参明珠八款大罪，一、假托圣旨；二、揽权自重；三、收买人心；四、结党营私；五、卖官敛财；六、贪墨徇利；七、伪善阴毒；八、残害忠良。弹章在此，请皇上圣裁！&rdo;

明珠也顾不得朝廷仪轨，奏道：&ldo;启奏皇上，张鹏翮到臣寿宴上戏弄为臣，把这个弹章作为《寿序》送了来。臣已看了，空洞无物，强词夺理，穿凿附会，实是无中生有，故意陷害！&rdo;

张鹏翮道：&ldo;明珠之jian邪，世人皆知。臣弹章所言，每一个字都可以引出一大堆事实。&rdo;

明珠争辩道：&ldo;张鹏翮一贯谤议朝政，中伤大臣，皇上是知道的！&rdo;

皇上扫视着群臣，问道：&ldo;怎么没有谁说话呀？朕告诉你们，这个折子，朕先看过了。朕曾问过几位大臣，既然明珠横行到这个地步，怎么没人参他？有大臣回答，谁不怕死？朕好生奇怪，当年鳌拜都有人敢参他，难道明珠比鳌拜更可怕？&rdo;

大臣们面面相觑，仍是不敢说话。明珠却是惊恐万状，伏地而泣道：&ldo;皇上不可轻信小人谗言哪！&rdo;

皇上不理会明珠，又问大臣们：&ldo;今儿把事情都摊到桌面上来了，大家还是不敢说？&rdo;

半晌，陈廷敬跪上前来奏道：&ldo;启奏皇上，明珠经历的很多事情都关乎密勿，不宜在此公开辩说。&rdo;

皇上点头道：&ldo;廷敬说得在理。明珠所作所为，朕心里有本账。今日朕就算定了明珠的罪，他也冤不到哪里去。但朕要让他心服口服，也要让天下人心服口服！&rdo;

张鹏翮甚是急躁，道：&ldo;启奏皇上，依明珠之罪，当诛！皇上应乾纲独断，当即定下明珠死罪，以告天下！&rdo;

皇上瞟了眼张鹏翮，道：&ldo;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不想武断从事，背个好杀的名声。着明珠回家闭门思过，听候九卿会议议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