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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周新宇急忙刹车，看都不看就拐弯过去了。他不能在这个麻烦地方久留，太危险了。至于下面的人是死是活，他现在是肯定顾不上了。他带着那辆车匆匆离去。

开摩托的显然是喝多了，还带了个小姐。他着急刹车，目瞪口呆摘下头盔，这下酒醒了。原来是墨镜宝哥，他嘴唇都哆嗦。小姐也不闹着开快车了，跟着他下车看着下面的山崖。

海浪拍击礁石，下面黑压压一片。墨镜宝哥咽口唾沫，腿都软了。小姐倒是很有主意，戴上头盔上了摩托车：&ot;宝哥！走啊！警察一会就来了！&ot;墨镜宝哥脸色发白，被小姐拉上摩托车疾驰离开。

下面还是黑压压一片。

肖天明艰难地在礁石之间爬行着，海水冲刷着他额头上的伤口火辣辣的。身后一百多米的地方，已经是警车云集。车摔下山崖直接落入大海，肖天明艰难打开车门游了出来。他上岸以后不敢声张，就是这么在礁石之间爬行找隐蔽的地方。爬着爬着，他昏迷在礁石间，任凭海浪冲刷着。

一双手把他翻过来，摸着他的鼻孔。墨镜宝哥冻得浑身哆嗦，把肖天明悄悄拉上岸躲在礁石后面：&ot;大哥大哥，我小宝喝多了。我欠你这条命来世再还，你别变厉鬼吓我。我天生胆小经受不起，我这给您磕头了……&ot;海浪冲上来填塞了肖天明的鼻孔，肖天明被呛着了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墨镜宝哥被吓了一大跳，原来人没死啊？！肖天明挣扎着想推开他，墨镜宝哥抱住了他低声地：&ot;大哥大哥，您别喊！我小宝是偷渡来的，这要让警察抓住了，肯定被遣送回去！&ot;&ot;曹……小宝？&ot;肖天明从牙fèng挤出他的名字就晕过去了。

这下轮到曹小宝发蒙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厉鬼，怎么居然知道自己姓曹呢？他壮着胆子借助月光俯下身子仔细一看，脸马上白了：&ot;啊？！&ot;临时指挥部，楚静冷静地拨着电话，全部都是关机。她转身面对冯云山：&ot;葡萄断线了！&ot;冯云山背着手不说话，脸上是一种冷峻。楚静站起身：&ot;老板，怎么办？&ot;冯云山思索片刻：&ot;你还是打他的电话，五分钟一次！&ot;他转身出去了。

魏处长匆匆走进客厅，冯云山恰好下楼：&ot;怎么样？&ot;魏处长摇摇头：&ot;所有接应地点都没有葡萄的踪迹，他也没给任何一个号码打电话。&ot;冯云山长出一口气，王斌进来了：&ot;出事了！海边公路发生车祸，是葡萄的车！车从悬崖栽进大海！&ot;&ot;人呢？有没有事？！&ot;冯云山急了。

&ot;失踪了。&ot;王斌说，&ot;香港警方也在寻找车主。&ot;&ot;是不是他们动手绑架？&ot;魏处长问。

冯云山思索片刻：&ot;无非是几种可能‐‐第一，军情局动手绑架，这个可能性不大，双方现在在香港是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们也得有这个豁出去我们对等行动的勇气；第二，真正的车祸，葡萄可能是牺牲了，也可能是真的生死未卜！‐‐无论哪种情况，葡萄都是断线了！&ot;&ot;我们怎么办？&ot;魏处长问。

&ot;王斌，你继续跟香港警方和黑道的关系周旋，一定要核实车祸的真实情况！&ot;冯云山严肃地说，&ot;小魏，你通过关系在军情局内部查一查到底是不是他们有什么行动！我马上向家里汇报，采取应急措施！&ot;&ot;如果发现葡萄，我们采取什么行动？&ot;王斌问。

&ot;先汇报给我！&ot;冯云山严肃地说，&ot;如果他落入警方或者黑道手里到都好办，我担心的是他真的落入军情局或者别的境外情治单位的手里！‐‐先按照断线处理，一旦发现葡萄下落要采取断然行动，抢回来再说！但是一定要经过的我的批准，去吧！&ot;&ot;是。&ot;两人转身离去。

冯云山忧心忡忡，久久看着外面的夜色不说话。

肖天明从昏迷当中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很警觉。这是一个破旧的出租屋，他看见有陌生人在给自己敷热毛巾，立即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按倒了就举拳。墨镜宝哥急忙喊：&ot;大哥大哥，别打别打！是我‐‐曹小宝！&ot;肖天明急促呼吸着，但是手没松开：&ot;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又怎么来香港了？！&ot;&ot;大哥大哥，您先松开！&ot;墨镜宝哥龇牙咧嘴地说，&ot;您手下太猛，我这儿疼啊……&ot;肖天明松开他的头发，怒视着他：&ot;说！&ot;&ot;是这样的，我是偷渡来的。&ot;墨镜宝哥揉着头发说，&ot;这不我去深圳做生意，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介绍我加入了社团。我就来了……&ot;&ot;你干点什么不好，加入黑社会？&ot;肖天明冷冷看他。

&ot;大哥，我这也不是没出路么？&ot;墨镜宝哥苦着脸说，&ot;像我这种人，在北京也找不到正经工作，大事又不敢犯，小事又不挣钱……我……&ot;肖天明冷眼看他：&ot;曹小宝，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那点胆子，也敢偷渡？！也敢来香港混黑社会？！‐‐没有人支持你，你那点能力能偷渡？！没有人帮你介绍关系，你个大陆来的小混混，凭什么加入香港黑社会？！&ot;曹小宝语塞了。

&ot;我是干什么的，你心里清楚！&ot;肖天明冷冷地说，&ot;你这点伎俩，还瞒不了我的眼睛！&ot;曹小宝嗫嚅着：&ot;我不是想瞒您，大哥……我没跟我上级取得联系，我不敢告诉您。&ot;&ot;你还是加入特务组织了？！&ot;肖天明很愤怒，&ot;我们怎么教育你的？！&ot;&ot;不是不是！&ot;曹小宝着急地说，&ot;我，我不是特务……这么说吧，大哥！我不会对不起祖国的，我，我发誓我要是背叛祖国我生个孩子没屁眼！&ot;肖天明有几分明白了：&ot;你是公安的特情？&ot;曹小宝不说话，很久：&ot;这个事情，您回去问林涛涛队长就知道了。我想他不会瞒着您的，你们都是一个阵营的。&ot;肖天明有几分欣慰：&ot;他不是在市局刑侦总队么？怎么现在主抓特情了？&ot;&ot;他现在调公安部了。&ot;曹小宝低声说，&ot;主抓特情，打进去拉出来的工作。&ot;&ot;行啊，你小子！&ot;肖天明苦笑，&ot;行话你都会几句了？&ot;曹小宝苦笑：&ot;大哥，您现在能信任我了么？&ot;肖天明认真看他，判断着他话的真伪。很久，他缓缓地说：&ot;做特情，长期潜伏是个很艰苦也很危险的工作。你选择了这条路，其实是选择了一生都在演戏，有哪个环节演不好都会出事的。虽然你是公安的特情，但是你现在其实做的就是和我们性质差不多的工作。你自己要多小心，我也不能告诉你别的更多，千万谨慎！&ot;&ot;我知道的。&ot;曹小宝诚恳地说，&ot;大哥，我是命不好！我小时候也是个好孩子，做梦都想当警察！但是爹妈死得早，亲戚不管我，我没办法只能去偷。也没学上，初中就退学了。这个警察梦不仅实现不了，反而成了贼。其实我心里比谁都苦，比谁都难受。上次你们抓了我，教育了我，我心里很委屈‐‐我真的不想背叛国家啊！我想做好人，想做警察！你们放我出来以后，我想了好久。是我主动找林队长的，我告诉他我想为公安做工作。&ot;肖天明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