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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就是石仓由藏老人动手术的事，今天打算进行吗？&rdo;

&ldo;是打算进行。怎么？&rdo;

手术预定在下午2点进行。

&ldo;那种手术我怎么也不能理解。&rdo;&ldo;怎么说？&rdo;&ldo;给已错过手术时间的胃癌细胞扩散了的患者进行手术，只能加速他的死期啊！&rdo;

&ldo;对他只做皮肤切开手术。&rdo;

&ldo;皮肤？&rdo;

&ldo;给患者一种动手术摘除病灶的印象。&rdo;

&ldo;但是……&rdo;

小桥仿佛被他打了一个闷棍，立即哑口无言了。昨晚，他也贸然想到也许会这样，然而，他可不曾预料到他真能大胆这么做。年轻的小桥认为这是一种毫无道理的卑鄙做法。

&ldo;那么，能对患者说把患处完全摘除了吗？&rdo;

&ldo;就说把所能摘除的全都摘除了。&rdo;

&ldo;可是，那个老爷子知道他胃里有个肿瘤，那次还拉着我的手说就是这里有肿块，让我摸他胃部。&rdo;

&ldo;……&rdo;

&ldo;做这种假手术，他若是知道了可怎么办呢？&rdo;

&ldo;知道与否，不做不知道呀。&rdo;

&ldo;不过，这么做不是愚弄患者吗？若是他问及手术怎么样可该怎么回答呢？&rdo;

&ldo;就说有个大溃疡就行了。&rdo;

直江表情依然回答后穿上白大褂。小桥见此，激起了一股新的怒火。

&ldo;做得再妙也是欺骗！&rdo;

&ldo;不管怎么说，只要是癌就得欺骗。&rdo;

&ldo;再说，还用得着剖开肚皮去欺骗吗？&rdo;

&ldo;这只是你我两人的看法不同而已。&rdo;

&ldo;等他明白过来时，他会恨你的。&rdo;

&ldo;也许恨吧。&rdo;

&ldo;他若问：动过手术一点儿也没见好转时，我们该怎么回答呢？&rdo;

&ldo;默默地听着就是了。&rdo;

&ldo;若是到最后，他追问到底该怎么办呢？&rdo;

&ldo;他不会紧逼追问的。&rdo;直江低声沉着地回答。

&ldo;为什么？&rdo;

&ldo;患者临近死期时，他自己比谁都知道他不行了。&rdo;

&ldo;不过……&rdo;

&ldo;即使患者不追问，也会领悟到自己没救了。到那时他也不会发火说：我本来就没有救，明明是癌你们为什么要骗我？&rdo;

&ldo;这事不可能。被别人欺骗了，难道能缄口不语？&rdo;

&ldo;他们不愿意这样想，也不愿承认自己完了，所以，他不会来问这种可怕的事。尽管他知道医生在骗他，可他愿意走进医生的谎言中，即使我们不去花言巧语骗他，他也要来上钩。&rdo;

&ldo;……&rdo;

&ldo;我们和患者互相说谎，他在谎言中死去，这不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