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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ldo;您是说这个工具很长？&rdo;我量了量这个创口的深度，居然有15厘米长。

&ldo;再看这一处伤到了骨质。&rdo;师父说，&ldo;骨头形成印痕，不是菜刀角形成的三角形，而是一条线形。&rdo;

&ldo;说明工具的头端是平的。&rdo;我说。

&ldo;平头的，头两端钝，长15厘米……&rdo;

&ldo;起子（螺丝刀）！&rdo;我打断了师父的问题。

&ldo;对，是起子。&rdo;师父说，&ldo;既然现场出现了起子损伤，而凶手在现场没有翻动行为，现场也没有工具箱，所以凶手不可能是在现场找到的起子。那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rdo;

&ldo;凶手自带的呗！&rdo;我说，&ldo;凶手有菜刀又有起子，难道有两个凶手吗？&rdo;

师父摇了摇头：&ldo;现场那么多血，如果两名凶手都对死者加害，鞋子上应该都带有血迹，不可能只在现场发现一个人的鞋印。所以通过痕迹分析，可以肯定是一名凶手作案。&rdo;

&ldo;那能说明什么？&rdo;胡科长在一旁也诧异道。

我低头思考了片刻，说：&ldo;说明犯罪分子的作案目的是盗窃。&rdo;

师父看我答对他出的题目，非常高兴，说：&ldo;非常好，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案件应该是盗窃案件。&rdo;

胡科长在一旁也会意地点了点头，说：&ldo;是的，开始我们还认为是报复杀人，现在要赶紧通知专案组转变侦查方向了。&rdo;

&ldo;不重要了。&rdo;师父说，&ldo;这个案子已经手到擒来，没有什么挑战性了。下面就该由我们去专案组和侦查单位交流一下，难题自然会迎刃而解。&rdo;

负责照相的技术人员被我们说得一头雾水，问道：&ldo;等等，为什么你们能确定这是一起盗窃案件？&rdo;

&ldo;靠的是经验，&rdo;胡科长说，&ldo;既然我们推断出凶手肯定携带了起子，那么就能肯定凶手的目的是盗窃。你想想，哪有寻仇杀人的还带个起子？盗窃犯惯用的工具是起子，而菜刀反而是辅助防身的工具了。&rdo;

我没有仔细听胡科长的解释，倒是埋头苦苦思考师父说&ldo;手到擒来&rdo;的意思。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一头雾水，哪里有什么&ldo;手到擒来&rdo;的迹象呢？于是我忍不住问道：&ldo;通过我们之前的分析，犯罪分子很有可能是在现场附近的村落居住。但是您说了指纹比对难度很大，那么哪里来的手到擒来呢？&rdo;

&ldo;等会儿揭晓答案吧。&rdo;师父说，&ldo;目前我也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推断，要和侦查组碰头后才可决断。&rdo;

我没有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默默地和师父一起，穿过夜色，走进省城市公安局专案组的大会议室。

&ldo;之前我们说了要彻查现场附近那个村口有灰烬的村子。&rdo;师父开门见山，&ldo;现在调查的情况怎么样？&rdo;

&ldo;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太紧张了。&rdo;主办侦查员说，&ldo;这个村子里的人员名单梳理出来了，现在正在核查案发时间段附近仍在村里居住的人，等这一轮核查结束后，才能逐一摸排可能具有作案时间的人。这个村子位于城乡结合部，人口流动也非常频繁，人太多太杂，不太容易查清楚。&rdo;

&ldo;目前对死者的矛盾关系排查也陷入僵局。&rdo;另一组主办侦查员说，&ldo;这两个人专心经营苗圃，接触的都是生意上的人，目前正在逐个儿调查。通过下午的调查情况，反映这夫妇俩为人忠厚，不与人发生矛盾。&rdo;

师父低头想了想，慢慢地说道：&ldo;村里是不是有户人家有个精神病儿子？&rdo;

会场一片寂静，突然，辖区派出所的所长说道：&ldo;没有精神病，但是有一家的儿子是间歇性精神障碍。父亲叫汪会。&rdo;

师父点了点头，说：&ldo;那么，这个汪会的儿子是不是身材矮小？&rdo;

派出所所长说：&ldo;是的。&rdo;

师父继续问道：&ldo;这一家是不是很穷？&rdo;

主办侦查员插话道：&ldo;今天我去了，家里穷困潦倒，除了破床破桌子破电视什么的，什么都没有，连冰箱、空调这样的电器都没有。家里有个儿子，10岁时得了脑膜炎，没有及时医治，现在处于时而智障、时而狂躁的状态。&rdo;

师父看着主办侦查员说：&ldo;汪会是不是说案发那天他孩子一直在家？&rdo;

&ldo;那倒没有。&rdo;侦查员说，&ldo;不过他倒是一直强调他的儿子从来不出门，都是憋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不过，这些情况，您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是尸体告诉我的。&rdo;师父笑着说了一句阴森恐怖的话，&ldo;现在我来分析给你们听。&rdo;

师父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说道：&ldo;先说主要的，我们要从尸体身上奇怪的刀伤说起。第一，两名死者的头面部和颈部都被砍了几十刀。这样的情况见于两类案件，一是深仇大恨、泄愤毁容，二是精神病杀人。第二，女死者的衣服被解开，辱房和肚脐周围有多处起子形成的刺创，但是经尸检确认死者并没有遭受性侵害，这样的情况也见于两种案件，一是性变态杀人，二是精神病杀人。第三，现场发现了dvd机被剪断的线头，又确定本案是盗窃案件，什么人盗窃就是为了偷dvd和手机而不翻动现场、不拿女死者的金手链？只有一种解释，凶手没见过dvd机，连拔线头都不知道，要用刀割断线头，而且凶手没见过手机或者认为手机很值钱。这样的人，只能是智障或者精神病。结合三方面问题，只有精神病患者才能做出这样的现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