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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崇渊点了点头道：&ldo;这么久过去了，自然。&rdo;

禾后寒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心中冰火交加，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料到了。如今这结果又多少在皇帝的盘算之中，他不禁避开了崇渊的视线。

崇渊突然低头，禾后寒一惊，唇上就贴上了一个轻软的亲吻，紧接着被湿润地舔了一下，崇渊轻轻喟叹了一声，道：&ldo;你连躲都不知道了，真是睡得不轻。&rdo;

禾后寒有点发愣，看起来不及往日一半沉着。

崇渊却十分有趣地打量他，才继续道：&ldo;江盛当年帮你抢走明桥，又与你多行肌肤相亲，朕……自是记恨他，但之前他的确有恩于朕，后又拱手相让京城的各处产业，充填国库军饷助阵前线……战时寻得制敌法宝，朕估算近十年的战事，一年就了结了，他出了大力……你昏迷之时，是他寻的医者，虽是武林中人，却也出手不凡保住了你，把你送回了京城……朕能保住你的性命，却……当时朕遍寻全国名医也对你昏迷之症束手无策，江盛便要出海寻访，朕给了他加封国印，还有两名使节，如今还不知在哪里。&rdo;

禾后寒吁了口气，这……倒也不坏。

崇渊一直在观察他，此时略顿，似是稍显不愉，继而又道：&ldo;江盛把明桥托付给你师父了，朕不能从他手里抢。&rdo;

禾后寒轻轻咦了一声。

崇渊看着他，开口道：&ldo;朕曾经许诺过你师父一件事情。&rdo;他看似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禾后寒识相地不再追问。

说完这些，寝殿里蓦然寂静下来，半晌无人出声。

禾后寒头脑好似终于清明了点，他回味了一下，冷不丁开口问道：&ldo;皇上说昱亲王发现了一个秘密……&rdo;

崇渊恩了一声，声音拉得有点长，道：&ldo;朕也说不清，涉及了许多历史典籍，皇室传承的秘籍，太多了……朕无法推测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朕只知道那似是彻底改变了他的处世观。他变得焦虑，易怒，孤僻，好似无时无刻不都在躲避着什么。&rdo;他思索片刻，又道：&ldo;朕记得他从前也是非常有才华的工匠，手巧心细，擅于改进器具功用，极其喜爱研究古籍……后来他毒杀了工部的易桥书。&rdo;

禾后寒听得正专注，不禁奇道：&ldo;易桥书，百年奇才，发明了不可计数的奇巧器械，他不是堪称所有工匠的领头人？&rdo;

崇渊点头，道：&ldo;正是如此。朕直到如今也想不通昱亲王当年到底是发现了什么，让他性情大变，由喜爱变为极度厌恶，甚至……恐惧。&rdo;崇渊眼中流露出一点隐晦的情绪，他停顿片刻，才道：&ldo;后来他写了一篇策论呈予父皇，父皇逝世之前交给了朕，很长，朕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lso;工艺所害甚深，若不及时勒止，必会危及世间……然空北一族自行拙朴，应为推广……&rso;&rdo;

&ldo;为了这几句话他不惜叛国，十三年前他助赞多王推翻当时空北的王权，加害子玄公主，与赞多王达成协议。现在看来，恐怕当时他还同时在武林运作，七巧教……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他想毁了所有的技术，把一切先进的创新的全部扼杀干净。&rdo;

禾后寒听了，不禁费解，摇头道：&ldo;微臣不懂。战事拖了这么多年，若无精工巧匠，方便平民农作生产，恐怕一半的舜朝子民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来的所害？&rdo;

崇渊见他一副费神思考的模样，道：&ldo;你莫多想，朕思索了这么多年也不过体会一二，你……刚刚醒来，还是慢慢休息罢。&rdo;

禾后寒这时才觉出身心俱疲来，不禁闭上了眼睛，看似困顿极了。

崇渊又在他身边坐了半天，理了理禾后寒散乱在枕上的发，这才离去。

元昌二年，夏。

禾后寒醒来这十几天，今日总算觉出恢复了些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