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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范洪章真不愧是于家老大的发小儿，见面就问于海洋：&ldo;你磕药了？&rdo;

&ldo;我磕你啊！&rdo;于海洋瞪了他一眼，&ldo;你们就不能肯定一下我待人接物上的进步？&rdo;

&ldo;关键是不习惯你在北京眉开眼笑的，每次你来见那些那头子，都苦大仇深的。&rdo;

他们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范洪章就带他出门吃饭去。电梯一开，里头竟是高南升，于海洋楞了一下。这一楼是高层的办公室，公司里百八十名的大小明星，能到顶层来的并不多。高南升是一哥，也不经常上来，他来找的只会是范洪章。见于海洋在，他反应很快，轻轻打了招呼，就走出电梯，做出不是找范洪章的样子。

于海洋没说话，跟着下了楼，在车上才忍不住问：&ldo;你和他又混一起了？&rdo;

&ldo;哪有的事？你长的狗鼻子，一路闻过来的？&rdo;

&ldo;你这人念旧情啊，老相好一勾，反正不吃白不吃。&rdo;

&ldo;你别瞎说啊！给石磊知道了，他又要闹。&rdo;

&ldo;你怕他闹你还不老实点儿？一般小来小去的，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要是跟高南升旧情复燃，这事儿可不好办，我告诉你，石磊好像认真了。&rdo;

第46章

&ldo;哦？你怎么看出来的？&rdo;范洪章饶有兴致地问。

&ldo;前几天一起吃饭，小万那个二百五提到你和高南升以前的事儿，若是以前，石磊肯定发火损两句，可那天他没说话，我觉得他好像有点……&rdo;于海洋甚至斟酌了一下用词，&ldo;好像有点伤心。&rdo;

范洪章眼角略过一丝说不出的神情，低声敷衍了句：&ldo;认真好啊。&rdo;

&ldo;你有空让小万离石磊远点儿，我现在怎那么烦他，整一个傻b。&rdo;于海洋看着北京似乎永远晴不起来的天空，突然说：&ldo;石磊要是认真，你就好好待他，别碰外头那些小子了，他们不是为了你的钱，就是为了出名，何必跟他们浪费时间？&rdo;

&ldo;哎哟，你什么时候学会教训人了？&rdo;范洪章并没生气，&ldo;你以为石磊和我在一起为了什么？你当他爱我吗？&rdo;

&ldo;以前他也许为了能出唱片，不过两年下来，他早就没那念想儿了，你当他傻啊？至于说到钱，石磊的金钱观，还不都是你灌输的？一块手表二十多万，我看你是故意让他对奢侈的生活产生依赖。不安好心，你。&rdo;于海洋和范洪章不怎么装假，他们还算能说真话的朋友，&ldo;再说，你们有钱人都有个毛病，别人一对你好，你就老往钱上寻思。你就那么肯定石磊跟着你，就为了钱？&rdo;

&ldo;刚才谁教训我来着？说什么那些小子都是看我的钱，这会儿还给我扣帽子。谁是有钱人啊？你当我不知道，彬亚她爸开的楼盘，你一买就是六套，你才是有被坑妄想症的有钱人呢！&rdo;范洪章一个玩笑将这话题转移开，他不想谈太多关于石磊的事，&ldo;你要做地主啊？干嘛买那么多，打算娶六房？&rdo;

&ldo;当我是你？&rdo;于海洋笑了，&ldo;好媳妇，一个就够了！&rdo;

&ldo;哦？这是成啦？&rdo;

&ldo;成啦！&rdo;于海洋脸上笑得毫不谦虚，&ldo;目前正是蜜月期，无比幸福，怕你嫉妒，我都不好意思跟你显摆。&rdo;

&ldo;那真得恭喜，不过游畅要是知道你叫他老婆，不会翻脸？&rdo;

&ldo;你把嘴闭严实了，他怎么会知道？&rdo;于海洋正说着，电话响起来，接起来就是一脸奴相：&ldo;你下课啦？吃了饭没有……&rdo;

范洪章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准备和于海洋一起飞回去，石磊本来说这周末过来北京，可他电话里一直咳嗽，感冒拖了这么久也没好。于海洋自己忙着谈恋爱，完全忘了监督他打针的任务，范洪章决定自己亲自上阵。石磊这人不怎么把自己当回事，生病了也不吃药，他就是仗着年轻，什么都抗着，挺挺就过去了。范洪章想，石磊这时候应该很想见到我吧？

阳台上风很大，石磊披着外套，在冷风里抽烟，每抽一口，他就拚命咳嗽，咳得几乎喘不过气。哪怕尼古丁无法给他任何愉悦，他还是忍不住想抽。就像陷在漩涡之中，每一次转身和移动，都身不由己。他对自己的生活和身体都失去了控制力，只能听之任之，不管他想不想，该不该，愿意不愿意，形同落叶，随波逐流是他唯一的选择，虽然不知道出口究竟在哪里……不管哪里，他好像也不是很在乎。

客厅的门响，他有点奇怪，没人说要来。石磊回到屋里，却看见正在换鞋的范洪章，他楞了：&ldo;你怎么回来了？&rdo;

&ldo;这叫突击检查来。干嘛，不欢迎？&rdo;范洪章听出石磊的嗓子沙哑，脸色难看，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ldo;你的感冒打算什么时候恢复啊？&rdo;

&ldo;你问感冒吧，我怎么知道？&rdo;石磊将外套挂起来，回头范洪章已在他身后，&ldo;你以后回来说一声，刚才我还以为进贼了呢！&rdo;

&ldo;可不就是贼么！&rdo;范洪章抱住了他，&ldo;你当我不知道？你们背后叫我老贼。&rdo;

&ldo;怎的？你还要打击报复？&rdo;

石磊朝外挣，不想他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而。可是晚了，范洪章眉头一皱，语气顿时就不耐烦了：&ldo;你都咳成这样儿，还抽什么烟？活够了是不是？&rdo;

&ldo;用不着你管！&rdo;石磊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范洪章脾气一来，他立刻也浑上了，可是底气不够，这一抬声调，嗓子里跟跑风一样，咳上来就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