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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ldo;你是异性恋生下来的孩子。&rdo;

&ldo;哦？&rdo;程清嵘双眉一挑，&ldo;所以呢？&rdo;

&ldo;你还能再活几年？&rdo;

书房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沉闷起来。

程清嵘说：&ldo;我能活到一百岁，等文修死了我再死。&rdo;

&ldo;你不用骗我。&rdo;这个看起来老态龙钟的长者在这一刻无比的精明，那双眼睛甚至像一把锐利的刀片，直直的划破程清嵘的伪装，&ldo;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是经常读书的。&rdo;

外婆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学者，饱读诗书，再说，能够培养出林思琪这么优秀的科研人员，也足以证明外婆的本事了。

&ldo;像你们这种异性恋生下来的孩子，平均寿命只有31年，你今年已经27岁了，还能陪文修几年？&rdo;

程清嵘握着水杯的双手慢慢地收紧。

茶水已经冰凉，连带着杯子都带着一股泌入骨髓的寒冷，或许是太冷了，程清嵘的指尖有点发抖。

他看着外婆，微眯双眼掩藏起情绪，肯定道：&ldo;我能陪他一辈子。&rdo;

&ldo;一辈子？倒是有人能活到七八十岁，不过你想后半辈子都躺在病床上陪着文修吗？&rdo;

程清嵘没说话。

&ldo;基因缺陷至今是人类无法攻克的关卡，那么多的科学家都在研究在这方面，虽然取到了进步，可那仅仅只是对体外孕育。&rdo;外婆顿了顿，接着说，&ldo;你是自然分娩生下来的孩子，基因上的缺陷一辈子都无法弥补。&rdo;

是啊，基因缺陷。

基因。

永远都是人类中最神秘最难攻克的研究领域。

可是他没空来感叹自己命运多舛，他必须要说服外婆，他不能离开林文修。

离开了这里，他大约会死下一个不知名的街角。

反正没有了林文修，在哪里都是流浪。

&ldo;尽管我不想这么说。&rdo;外婆的声音有些残忍，&ldo;可是为了文修好，你们离婚吧。&rdo;

程清嵘紧抿着唇角。

他感觉到了自己嘴里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ldo;我不会跟他离婚的。&rdo;

&ldo;你没有几年了。&rdo;

&ldo;我不会跟他离婚的。&rdo;

&ldo;你今年已经27岁了。&rdo;

&ldo;我说了，我不会跟他离婚的。&rdo;

&ldo;你怎么能这么自私？&rdo;

&ldo;你才是自私！&rdo;程清嵘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连尊称也不要了，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ldo;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擅自替他做了决定。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管是离婚还是不离婚，都轮不到您来插手。&rdo;

&ldo;正是因为爱他，我才要这样做。&rdo;外婆的语气十分平静，&ldo;我亲手带过的孩子，我十分了解，以他的责任感，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更加不会选择离婚，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你提起。&rdo;

&ldo;您说的对。&rdo;程清嵘忽然笑了笑，&ldo;按理来说，我这个时候应该默默的退场，然后死在一个林文修看不见的地方。文修虽然开始会伤心几年，但是就像小时候一样，最终还是会忘记我，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我难不难过伤不伤心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您觉得我说的对吗？&rdo;

外婆皱了皱眉：&ldo;我知道我说的话很残忍，可是林文修是我的外孙，我必须要这么做。如果你死在他面前，他必然一辈子都将你放在心底，等到老了，也孤孤单单的一个人。&rdo;

&ldo;实在是不好意思。&rdo;程清嵘忽然感觉又轻松了起来，&ldo;刚刚我所说的话只存在于虐文小说里，但这个是甜文，事情的发展不是这样的。&rdo;

外婆：&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