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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习惯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就像是这半个月在外地，在孤枕难眠的长夜中，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审视和思考这段太顺理成章的关系，但回来第一晚就又沉溺于他给的缱绻中。

忠诚于本能和欲望本身无可厚非，可她忠诚的欲望却只与他有关，在一千多个日子的亲密相处中，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同样成为习惯的还有他对她的关怀和照顾。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享受着这些习惯，心安理得，是因为这个人是柏冬青，是她愿意将生活分享给他的人。

对于柏冬青来说，这应该也是他的习惯。但这种习惯大概也许应该并非得限定在她这个人，而很大程度上或许只是是源于他异于常人的责任心和良好的自制力。

专心搅拌粥的柏冬青终于觉察门口的动静，转头看向她，微微弯起嘴角，柔声道：&ldo;早餐马上就好了，你快去洗漱。&rdo;

许煦朝他露出一个略带惺忪的笑容，点头。

今天是周末，早餐丰富得有些让许煦咂舌，滑蛋牛肉粥，土豆丝饼，爽口的凉拌小菜，还有鲜榨果汁。

&ldo;你几点起来的?早餐而已，做这么多你也不嫌麻烦。&rdo;许煦夹起两根凉拌青笋丝送入口中，微微笑着问。

柏冬青道：&ldo;很久没做了，今天正好周末有空。我看你出差半个月，瘦了很多，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rdo;

许煦心中微微一动，抬眼看他：&ldo;还好，就是毕竟在外面，饮食不太规律。&rdo;她转移话题，&ldo;对了，听说你升了合伙人。&rdo;

柏冬青露出一个略显羞赧的笑容：&ldo;也是前几天才确定下来的，之前还没确定就一直没告诉你，怕空欢喜一场。&rdo;

&ldo;恭喜你啊!在咱们市里的几个大所，你应该是最年轻的合伙人了吧?&rdo;许煦笑着看他，她是真的替他高兴，那个聪明又努力却不争不抢的谦逊男孩，本来就该闪闪发光。

只是她习惯了这种熨帖而安稳的相处，以至于忽视了他什么时候早就在人群中变得耀眼。

&ldo;运气好罢了!主要还是多亏了陈老师的栽培和提拔。&rdo;陈老师是华天的高级合伙人，也是之前一直带着柏冬青的金牌律师。

他抬头看她，语气真诚道，&ldo;说起来我运气还真是挺好的，一路来总是遇到帮助我的人。&rdo;

运气好吗?许煦觉得，如果把他的人生际遇归结于运气好，实在是有些荒谬了。这几年他对工作的投入，别人不知道，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似乎一直是这样，总是习惯将世界给予他的那点其实很细微的善意扩大。

许煦笑：&ldo;反正我替你感到高兴。&rdo;

柏冬青嘴角弯了弯，神色莫辨地看了看她，低下头喝粥，手伸进家居裤的口袋里，摸了摸那个绒面小盒子：&ldo;做了合伙人收入会高很多，应该很快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生活总算能安定下来了。&rdo;

许煦道：&ldo;那很好啊!&rdo;

柏冬青沉默了片刻，试探开口：&ldo;许煦，你希望我们现在的关系能稍稍有一点不一样吗?&rdo;

许煦怔了怔，放下勺子，抬头看他，冷不丁道：&ldo;我们单位下个月会搬到北区那边，我打算跟着搬过去，上班方便一点。&rdo;

柏冬青对她的跳跃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片刻才回神：&ldo;是吗?那我们这段时间去看看房子，干脆买个大一点的，以后就住在那边。&rdo;

许煦犹疑了片刻：&ldo;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搬过去，你律所在这边，跟我搬去北区太麻烦。&rdo;说着顿了片刻，&ldo;房子我爸已经给我买好了。&rdo;

柏冬青似乎没太听懂她的话，抬头定定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闪动了动，有些无措。

&ldo;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rdo;他其实是隐隐知道的，几个月前她去华天遇到了姜毅，以及后来又去了姜毅的婚礼，她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对他应该是失望了。他本来想解释，但不可告人的私心，让他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