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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脑子不错，反应倒挺快的。弦歌暗暗点头，冷立说的这法子倒是最方便最直接的法子，的确可行，而且效果应该也不错。她不咸不淡地挑眉，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来，似乎恍然不知自己出口的话在冷立心中惊起多大的波澜，&ldo;我没冤枉陆务惜，他的确是判国贼，也的确和极东国的某位要员私通消息。&rdo;顿了顿，弦歌目露兴味地笑了，&ldo;如何？冷大将军，你想知道极东国的那位重要人士是谁吗？&rdo;

冷立瞳孔骤然一缩，久久沉默不语，青筋暴露的手紧紧扣在自己腿上。&ldo;符弦歌，你究竟知道多少？这其中你参与了多少？&rdo;

&ldo;我可什么都没参与，像我这种忠臣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身为雀南国的官员，我恨不得陆务惜早点被揭发。&rdo;弦歌双手一摊，玩世不恭地笑道，&ldo;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但恰巧这些全是你不知道和想知道的事情。&rdo;

&ldo;若真是如你所说，那陆务惜应该比你知道得更多，也是更好的合作对象。&rdo;冷立算计道，&ldo;既然如此，我直接和陆务惜合作就是了。&rdo;

符雪迟在旁冷哼一声，&ldo;你以为你可以活着走出这扇门去找那贼子？&rdo;他轻蔑地瞥着冷立，&ldo;若非城主命令，你现在已是一具尸体。&rdo;

冷立挑高眉眼，笑得倨傲，&ldo;哦？这我倒想试试。&rdo;

气氛紧张地千钧一发，两人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拔剑相向，秋风扫落叶般的寂寥和低沉环绕屋内，令人呼吸一窒。

弦歌的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冷立身上，似笑非笑，&ldo;你想投靠陆务惜？&rdo;这下子假罪名就变成真罪名了，她倒可以采取另一种策略。

冷立沉默，尔后摇头，&ldo;不会，我不喜欢判国贼。&rdo;他目光灼亮如星辰地望着弦歌，&ldo;相比之下，和符城主的合作一定更令人愉快。&rdo;

但愿如此，弦歌沉默，微微一笑。

符雪迟静静聆听他们的说话，他轻轻叹息一声，起身离去。刚走到门旁，背后又响起冷立的声音，&ldo;符雪迟，不比试了吗？&rdo;

怒火又开始在胸中积蓄，符雪迟冷冷一哼，收敛笑容，脸色阴沉，&ldo;冷立，你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不惜和别国臣子合作。难道这不也是一种判国行为？&rdo;

冷立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刷一声掠到符雪迟面前。他遥遥伸手一指，气势逼人，&ldo;我们直接手下见真章！打一场便有结果了。&rdo;

弦歌心中无奈叹气，她望了眼整洁的院子，懒洋洋地坐到椅子上，&ldo;要打可以，院子砸烂了冷立你要赔钱。若打斗的声音动静太大，引得别人注意了，雪迟你负责对外解释为什么这个敌国将军会在我们的府邸里。&rdo;将这么多话，嘴都渴了，弦歌自斟自饮，笑容可掬地抬眸，&ldo;若我刚才说的你们都能做到，那就可以开打了。关门，不送。&rdo;

两人面面相觑，视线对上后又都快速地撇开脑袋，各自冷哼一声，向着不同方向离开。

弦歌不禁失笑，&ldo;雪迟，你给冷立安排个房间吧。&rdo;

&ldo;……是。&rdo;

第七章义绝

第二天早上，符雪迟来到弦歌的门前，想唤醒她去上早朝。以前歧阳城也是早上聚会的，可惜这城主爱睡懒觉，趴在床上就起不来。于是这人极度任性地宣布每日一会改成每十日一会，早上的时间改成下午。

符雪迟还未敲门，里面就响起了她的声音。&ldo;雪迟吗？直接进来吧。&rdo;

符雪迟一愣，推门而入，&ldo;这么早就起了？&rdo;

弦歌颔首，正准备出发，&ldo;雪迟你这几日还是安分地待在家里，皇上亲自下旨要你闭门思过，千万别给别人抓到话柄。&rdo;

她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在府邸门前坐上轿子，便向皇宫前行。时间悠悠流淌，在轿夫停下脚步后弦歌便端庄大方地从轿中走下，进入宫门一路前行，直至到达每日早朝的文德殿。

大殿中金碧辉煌，辽阔空荡。在弦歌进门时，白潜便看到了她，他优雅一笑，&ldo;符城主，不知这次你来京都是为何事？&rdo;

白家在朝中的声望并不在符家之下，只不过符家一直聚居在边关，而白家却在京城手握重权。与陆务惜不同的是，白家并不醉心于权势，他们似乎只单纯地听命于皇上，因此格外受到惠临帝的信任。如今的白贵妃正是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十多年来恩宠不断，还诞下一皇子。在白家的年轻一辈中，白潜便是其中的翘楚，深受皇上和家族的期待。

弦歌回礼，不着痕迹地撇开话题，&ldo;白大人年纪轻轻便又升官，如今已坐到参政一职，前途不可限量，恭喜恭喜。&rdo;

白潜淡淡一笑，&ldo;多谢。&rdo;他的态度始终如贵公子一般无懈可击，&ldo;符城主昨日密见皇上，想必是有大事传报，不该我知道的我自是不会知道，该我知道的今日皇上应该就会在大殿中宣布吧。&rdo;

说话有分寸，进退有度，言谈平淡而隐含犀利，果然是个人物。弦歌但笑不语。

不多时，殿中已站满了朝臣，各式各样的目光都向弦歌身上瞟去，纷纷置疑符家今日怎会上朝。这其中，只有那位最后到达的陆务惜陆大丞相面无表情，头一次也没转过，眼睛一次也没有看过弦歌，浑然当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