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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弦歌微笑，&ldo;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o;要问尽管问，反正我也有好些事想套套你的话，我这个人向来公平，我既然要问你，也自然给你机会询问。

杨丽凝开口道，&ldo;符城主，女子治理一个城池，相比男子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或者有什么麻烦的事情？&rdo;

不是吧？这叫什么问题？不过，还真难倒她了，她从没注意过什么，至于麻烦则是接连不断。弦歌摸摸鼻子，苦笑道，&ldo;公主不应该太拘泥于男女之差，按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就行了。公主若真想向皇上索要封地，光在我这儿讨经作用并不大，关键还在皇上那里。&rdo;

杨丽凝的脸蒙上一层晦涩，颔首，&ldo;这我也知道。&rdo;

弦歌笑道，&ldo;公主，符家的城主之位向来是由符家内部决定，皇上没太大干涉的权利，所以我身为女子也能当官。可是，公主你索要封地，这是皇上做主的事情。雀南国建国几百年，给公主封爵封地的事情是少之又少，据我所知，仅有靖胤公主和倩仪公主，这其中，倩仪公主是因为年轻守寡，那时的孜帝为了安慰她让她分分心才给的封地。&rdo;顿了顿，弦歌叹道，&ldo;公主荣华富贵，治理一个城池也并非游戏，何苦如此坚持？&rdo;

杨丽凝蹙眉，&ldo;我当然知道这并非儿戏，身为城主就必须对城民负责，我又不是三岁无知小儿。&rdo;

和公主讲话果然很难伺候，弦歌暗暗叫苦，点头，&ldo;微臣失礼。&rdo;

杨丽凝的眉毛皱得更加厉害，声音一下子转冷，&ldo;符城主，我先在这里说清楚，在我这里你无需拿出在父皇面前的样子，每次看到你们这些官员在我面前装模做样的说话就甚感厌恶。我们只是普通的聊天，你却戴着一副面具坐在我面前，我会有被算计的感觉。&rdo;

弦歌一怔，颇有哭笑不得的感觉。姑奶奶，你可以不戴面具地板着冰块脸，那是因为你有公主的身份，自然无人敢看不惯，即使真有人看不惯也不敢说出来。我小小一个城主若在旁人面前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那不是在给符家和歧阳城找麻烦吗？

算了算了，还是快点把想知道的事情给套出来吧。弦歌笑道，&ldo;公主多虑了，微臣没有你想的意思。只是官场上的人都习惯用笑脸来面对人，说到算计，白潜大人比较擅长，弦歌实在不善此道。&rdo;

不出弦歌所料，杨丽凝脸上瞬间出现厌恶之情，&ldo;白潜这人我早知道他的劣性，攻于心计，狡诈多疑，偏偏这样的人还常摆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实在虚伪。&rdo;

呵呵，白潜你若亲耳听到这样的评价会做何感想？弦歌在心里笑翻了天，很好，很好，照这个趋势问下去，尽快把白潜的事情问个清楚，然后在审判陆务惜的案子上就能讨价还价了。

正当她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时，凌悠扬突然兴奋起来，频频点头，&ldo;公主说的是，公主说的是，白潜还曾欺负过我们城主。&rdo;他甚至手舞足蹈，&ldo;我们城主人很好的，公主和白大人有什么不快的事都可以说给我们城主听。&rdo;

整个房间都在瞬间安静下来，凌悠扬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急忙低头认错，&ldo;对……对不起。&rdo;

若他不开口说话，弦歌很有信心按自己的步骤把事情给搞清楚。如今，这只狐狸一说话，一下子把气氛全搅乱了。这感觉就好比到手的金子没了到嘴的鸭子飞了，弦歌侧过眼狠狠瞪住他，恨不得将他抽筋拔皮，她就知道带他来皇宫是个最大的错误。

果不其然，杨丽凝沉下脸，&ldo;符城主，你这个小厮未免太没规矩。&rdo;

凌悠扬一脸吓傻了的表情，&ldo;对……对不起。&rdo;

你今天说&ldo;对不起&rdo;说得很过瘾嘛！先是偷偷溜进马车跟来，如今又在杨丽凝面前作戏，打死她都不相信这只狐狸仅是为了整人才这么做，他肯定是想在皇宫里做点什么。弦歌连连叹气，脸色并不好看。

杨丽凝看着凌悠扬恐惧的样子，无奈地摆手，&ldo;我不罚你，你先退下去。&rdo;

退下去？把这只狐狸放身边她都没信心能够管住，退下去后这皇宫还不是任他畅游？弦歌的脸色越来越臭，她回头盯在凌悠扬脸上，偏偏又不好开口阻止，若现在不让他出去，狐狸待会儿肯定还会耍出其他的花招。

凌悠扬目光胆怯，小心翼翼，&ldo;城主，我可以出去吗？&rdo;

&ldo;出去。&rdo;两个字几乎是从弦歌的牙齿里咬出来的。滚吧，滚吧，你大爷想做什么我现在没工夫拦你，不过你目前好歹是吃在我符家住在我符家，无论你打算掀起什么惊涛骇浪都先替我想想。

凌悠扬闻言退了出去。房中顿时只剩下弦歌和杨丽凝。弦歌心中担忧凌悠扬会做出什么事，只想着尽快结束这里的对话。&ldo;公主，那日听见你和白潜的对话，你们二人是不是有什么矛盾？&rdo;她不再兜圈子，直接套话，&ldo;若我说错了还望公主不要见怪，白潜似乎对公主甚有情意。&rdo;

杨丽凝长叹一声，似乎不怎么想提出这事，&ldo;符城主是被他给骗了，他想娶我是真，那半分情意却是装出来的。白潜看似无欲无求，实则野心勃勃。想当初，我也曾被他骗过几次。&rdo;说到此处，她脸色微红，目光中既有怀念又有恨意，&ldo;我曾经也喜欢过他，可后来发现他想娶的只有我这个身份。到头来，除去公主的头衔，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rdo;

白潜，你究竟做了什么蠢事让眼前这位单纯得有点蠢的公主误会了？你那狡猾的形象已经在她眼中定型了，估计是没什么翻身的希望了。想到白潜的吃鳖样，弦歌觉得很开心。她表面上颇为惋惜，&ldo;那么，公主是因为对男人失去信心，想要独立地生活才希望要一座自己的城池？&rdo;

杨丽凝颔首，&ldo;不能完全这么说，我只是想证明，除却公主的身份后，我并非一无是处。我不希望自己是养在笼里的娇滴滴的公主，我向往成为符城主这样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