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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向晚点头，态度非常好。

两人避开折兰府侍卫，从后门溜去玉娇楼。

玉娇楼在玉陵城，也是大有名气。坐落于秦淮河畔，前有园，后有水，平添一股风流雅致。最重要的是，传闻玉娇楼里的姑娘是艳冠玉陵青楼界，尤其那个头牌杏香，说是才貌绝不输于扬州花魁牡丹。

传闻如此，见过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杏香姑娘卖艺不卖身，作为玉娇楼头牌，那价码也不是寻常人家开得起的，只闻那些个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富贵恩客口口相传，只道清艳绝丽，美得脱俗，言语之中，犹意犹未尽。

向晚听着金三佰说着这些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传闻，心里是不甚赞同的。青楼女子，既是卖笑卖风情的，又何来脱俗一说？架子端再高，也不过是个欢场女子，活得或许还不如贫苦人家的女子来得实诚，更惶论结局了。

&ldo;小晚，要进杏香阁，这价码可不低啊。&rdo;金三佰来回琢磨，还是觉得不妥。她会来这一趟，自是对那位传闻中的杏香姑娘也有颇多好奇。再则，她虽会唱十八摸，青楼可是从未去过，说不好奇，那也是假的。

&ldo;我有这个。&rdo;向晚伸手，小小的手中一叠银票，银票正中躺着一个金元宝。

金元宝是折兰勾玉每月给她的零花，让她可以买些喜欢的东西。银票是乐正礼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ldo;折兰府果然有钱！&rdo;金三佰叹一声，示意向晚赶紧收了银票。

金三佰轻咳一声，理理身上衣裳，手中折扇一摇，率先向玉娇楼行去。反观向晚，倒是平静，亦步亦趋跟在金三佰身后，俨然一个小跟班。

&ldo;等等！&rdo;快至门口，金三佰突然停步。

向晚也不问，只用又大又亮的半月明眸看着她。

&ldo;呃……这样的，小晚，我们只是去看杏花嘛，又不是恩客，花这么多银子做什么？&rdo;金三佰左思右想，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了‐‐银子啊，她太心疼那些银子了！进杏香阁要花的银子，抵得上她三佰楼几天的收入了。就这么看一眼杏花，太亏！

向晚还是不说话，继续看三佰。

&ldo;走，我们先回三佰楼，换身衣服再来，不用花一分银子！&rdo;金三佰打定主意，拉着向晚便往回走。

向晚倒是没什么意见，任由金三佰拉着她回三佰楼。

第十一章

再次出门，两人已是大变模样，看似小厮，金三佰还让小二准备了一小筐青菜，提了就和向晚出了后门。

两人径直到了玉娇楼，金三佰领着向晚找到侧门，敲门。

自有小厮开门，侧门是玉娇楼杂役小厮及供货小贩进进出出的地方，一天十二时辰有人守着，楼里的姑娘平日里不被允许出门，若想出去，必得经过老鸨同意。

&ldo;怎么这么眼生？&rdo;小厮见门外两人提着一筐小青菜，之前从未见过，不由有些怀疑。

&ldo;城东李家的，李老伯身体不适，今天就由我送过来了，这位小哥是李老伯的孩子，以后李老伯没空，就会由他送来。&rdo;金三佰粗着声音说话，很诡异的，居然有八分男声像。小晚小惊了下，侧头细细打量金三佰。

城东李老伯的菜又好又嫩，附近酒楼饭馆什么的需要青菜，都由他送货上门。

&ldo;这样啊，进来吧，厨房左转到底，快去快回。&rdo;小厮不疑有他，伸手一指方向。

金三佰屁颠颠道声好，拉着向晚便往小厮指的方向疾步而去。

左转，往前几步，两人停下。回头偷偷一瞄，已是小厮视线所不及范围，暂时安全了。

金三佰将小筐往地上一放，平日里偏门这边人不多，现在又是下午，来来往往也就一两个人，倒没疑心她二人。

金三佰略一打量四周环境，示意向晚跟着她一道向右前方走去。两人兜兜转转，一时也没人拉住她们问话。青楼本就是个闲杂的地方，大家见怪不怪，两小厮眉目干净，神色平静，也就没惹人怀疑。

玉娇楼不小，除了临街那一排三层楼高的主楼，后面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不少小小的香阁，该是当红姑娘的香闺，有身价才有的待遇。两人俱是第一次来，不识得路，又不好问人，本来由金三佰打量环境找路，最后却是向晚领路在前。

向晚对杏花有一种特别敏锐的直觉，既然整个玉陵城只有杏香阁有杏树，那种杏花盛开的强烈感觉不知不觉引领着她朝某处快速走去。

果然是杏香阁没错！阁前小花园里几株杏树，如今已是含苞点点。只不过杏香阁前，居然有小厮把守。看来头牌的待遇，与一般姑娘很不一样。

&ldo;你们两个，干什么的？&rdo;守在杏香阁前的两小厮可不含糊，见这两人眼生得很，不由喝道。

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金三佰心里一叹，扭头看向晚，却见她只盯着那几株杏花，根本对眼前的不良形势毫无感觉。

&ldo;回小哥，我们第一次来送菜，出了厨房想回侧门，结果走岙了道，迷了路。&rdo;声音还是低低沉沉的，与男声七八分相像。

&ldo;去去，掉头往右，到底左拐就是了。&rdo;小厮说完，冲着两人挥了挥手，示意快走。

&ldo;谢谢小哥，谢谢小哥！&rdo;金三佰低头哈腰，转身去拉向晚。

向晚远远地看着那几株杏花，神色平静，心里却是有些小兴奋的。杏香阁朝南，日光尤其好，空气却是干燥而清新的。那几株杏树花苞满枝，含苞欲放，一阵风过，竟有一朵杏花瞬间绽放。向晚摒住呼吸，任由金三佰拉着她手就是不肯走。

&ldo;小晚，小晚……&rdo;金三佰看了眼脸色不好看的小厮，有些急了，一手横过向晚的小腰，几乎拖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