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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小黄狗舔了舔他的手。

许宁笑：&ldo;看来它也很喜欢。&rdo;

段正歧哑口无言，只能无奈看着他。许宁笑了笑，须臾放下小狗剩，看向大狗剩。

&ldo;正歧，你之前说的话可是当真？&rdo;他终于想起正事。

段正歧几乎立刻就会意许宁在指什么，他极为缓慢而又用力地点了点头。

&ldo;那好。&rdo;许宁松了口气，&ldo;但凡有用到我的地方请直接告诉我，我虽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但也想尽微薄之力。&rdo;

他分析说：&ldo;现下孙传芳不在金陵，你若想夺取他的城池，正是一个好时机。&rdo;

至于怎么夺取，就需要慢慢谋划了。只是这计划中，丘谋壬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段正歧其实早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但见许宁如此认真，不由又有了别的想法。

他身边没有纸笔，索性拉过许宁手腕，在他手心写字。许宁一开始还想反抗，后来见他是有话要说，便也任他去了。

【为何这么想帮我？】

&ldo;帮你？&rdo;许宁苦笑，&ldo;应该是孟陆说的那样，我是想利用你。&rdo;

【就算利用，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能得到什么？】

段正歧却是不信。他紧紧看向许宁，这人原本极其厌恶自己的军阀身份，现在却多次参与进来助他一臂之力，让他不能不想多。许宁一日不吐露自己的目的，段正歧便一日不安，像是这人随时会离他而去，消失在不知名的旷野。他一定要逼问出许宁的真心话。

段正歧一笔一划在许宁手心认真写着，许宁先是有些麻痒的缩了缩手，但明白了段正歧的问题后，却是沉默了许久。

为了什么，得到什么？

他也问过很多遍。

曾在烈日燃烧的傍晚，曾在大火焚尽的凌晨，曾在孤苦无助的深夜，他问过很多次，问苍天与大地，问宇宙与洪荒，却茫然无应，孑然无音。

然而许多年来一直没有得到的答案，突然在此刻有了雏形。

&ldo;我的目的，是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守住这座城。我能得到的，大抵就是一份心安。&rdo;

&ldo;这个人就是你。&rdo;

第44章伐

许宁一直知道自己的记忆很好，读书时也因此比别人省了很多功夫。

然而有时候，他却痛恨起自己的这份记忆力，若是连噩梦都记得那么清楚，那就只能带来痛苦。

遍地尸野，满城哀嚎，当血已经流尽，白骨累累堆积。昔日的丰饶之城，只能听闻恸哭与凄嚎。

梦中情景历历在目，折磨得许宁夜夜难寐。然而他却记不起那屠杀发生的年月，不晓得那惨剧发生的缘由。他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一场梦魇，还是终有一日会成真的噩耗。

然而他记得那一城的尸骸，和绝望的尘烟。

如果可以，许宁宁愿黄粱一梦只是一场虚幻，然而逐渐实现的其它梦中情景，却不容他侥幸。

大学毕业后，许宁放弃北平许多优厚的选聘，来到金陵，只为亲眼看看这座城市，亲手丈量这片土地。而他在金陵待得越久，心中就越是痛苦，他越想改变什么，就越发现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