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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2页）

那脸上似乎已经没了生息，青蛮手一抖，脸色血色尽失：&ldo;爷爷？！老头儿！你怎么了？你！你醒醒！&rdo;

&ldo;醒了醒了……叫魂呐？&rdo;

慢慢从地上坐起的老头儿，眼神困倦，打着哈欠，一脸睡觉被人吵醒的无奈，青蛮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抬手揪住他的胡子用力一拉。

一声惨叫过后，老头儿急急地拍开了小姑娘的魔爪：&ldo;小没良心的！你想疼死老子啊？！&rdo;

青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没吭声，许久，眼泪&ldo;啪嗒&rdo;一声掉了下来。

老头儿慌了，在白黎微凝的注视下讪讪一笑，飞快地凑上前摸了摸孙女的脑袋：&ldo;好了好了，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多丢脸啊……&rdo;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青蛮顿时再也忍不住，&ldo;哇&rdo;的一声哭了出来。

&ldo;你才是老没良心的！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啦！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在我身边，却总是躲躲藏藏的不肯出现……&rdo;她边哭边揪住他的胡子一通乱扯，见这坏老头儿疼得龇牙咧嘴，心中越发委屈，手上的力道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老头儿自然发现了，眼睛一红的同时，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ldo;好了好了，不哭了，是爷爷错了，爷爷跟你道歉……&rdo;

他像小时候一样，轻拍着怀里小丫头的背，苍老枯瘦的手一下一下，笨拙又轻柔地落在她身上。

青蛮埋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不管亲生父母是谁，不管真实身份是什么，在她的心里，眼前这个打扮邋遢，不修边幅的老头儿才是她最亲的人。是他将她从一个咿呀学语的小丫头抚养长大，是他给了她所有父母该给的关爱与疼惜。他教她做人，教她法术，教她成为了如今的她。

而如今，她终于找到他了。

哭完之后，青蛮的心情终于缓了过来。

她擦了擦脸，顶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抬起头：&ldo;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爷爷轻咳一声，抬头望向远处缭绕的云雾：&ldo;这个嘛……&rdo;

&ldo;嗯‐‐？&rdo;青蛮眼睛一斜。

&ldo;嗯什么嗯，你还没跟我说这小子是谁呢！&rdo;爷爷跟着斜了一下眼，祖孙俩的神态如出一辙。

&ldo;这你未来孙女婿！&rdo;

小姑娘脱口而出，白黎一双桃花眼瞬间被笑意填满，他缓步上前，弯身行礼：&ldo;在下白黎，见过爷爷。&rdo;

&ldo;爷什么爷！&rdo;老头儿下意识就哼了一声，可随即不知想起什么，又微微一顿，轻咳了一声道，&ldo;你……是个半妖？&rdo;

白黎一顿，心中难得地有些紧张，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面上依然是笑眯眯的：&ldo;是。&rdo;

老头儿没说话，打量了他半晌，忽然道：&ldo;你愿不愿意以自己半妖的身份向天道起誓，永远不负我家阿蛮？&rdo;

白黎一愣，想说什么，青蛮已经瞪圆了眼睛：&ldo;爷爷你干嘛呢？！&rdo;

&ldo;小丫头别打岔，一边儿呆着去。&rdo;爷爷嫌弃地将她拨到一边，回头看着白黎，&ldo;你要是愿意拿自己半妖的身份向天道起誓，我就把她嫁给你。&rdo;

&ldo;好。&rdo;

&ldo;白哥哥？！&rdo;白黎这样干脆，就叫青蛮有些吃惊，忙拽了拽他的袖子道，&ldo;半妖脱离三界，不受天道管制，可你要是对它起了誓，它就有借口惩治你啦，到时万一违逆了誓言，它肯定不会放过你的！&rdo;

白黎却很淡定：&ldo;不违逆不就好了。&rdo;

&ldo;可……&rdo;

白黎抬头看她：&ldo;你觉得我做不到？&rdo;

&ldo;不是……&rdo;青蛮呆了呆，转头看向自家爷爷，&ldo;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做。这世上什么事儿都讲究缘分，缘来则聚，缘灭则散，分合也是常事。如今我与他彼此有情，自然要在一起，可若哪日我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