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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艾伦放下拳头，从他身上站起来捡起枪。他说：&ldo;抱歉，我不是故意那麽说的。我有点失控。&rdo;他诚恳地道歉，不只是对麦克说的那些话，也对自己失去理智道歉。艾伦把拳头放在额头上，低声说：&ldo;真的很抱歉，请原谅我。&rdo;

麦克说：&ldo;得有个约定了。抓到安德鲁凯斯之前谁都不准轻举妄动。&rdo;

&ldo;你要和我一起追踪?&rdo;

&ldo;我不能放你一个人行动。&rdo;麦克说，&ldo;合作已经是最大的让步。&rdo;

&ldo;好吧。我甚至可以答应你不杀他，只要你不继续反对我，把他交给警方也无所谓。&rdo;

&ldo;说定了。&rdo;

&ldo;绝不反悔。&rdo;

麦克站起来，看到了艾伦纯蓝的眼睛。这双眼睛给他印象深刻，就像阁楼屋顶上露出的那一小块蓝色天空。麦克说：&ldo;我们走吧。&rdo;他掩饰情绪，抬头望了一眼阴沈的天。&ldo;要下雨了，不快点走的话，雨水会把脚印冲走。&rdo;

艾伦点了点头。他不再说话，麦克也保持沈默。

不论对谁而言，安德鲁凯斯都已经不是一个具体目标，反而成一种精神压力

第二十七章玻璃丛林

&ldo;你不认识我了吗?亚瑟。&rdo;奥斯卡望著这个年轻人说，&ldo;我们见过，六年前在安德鲁凯斯的家里。&rdo;

亚瑟的呼吸从几乎消失的状态中骤然响起，像要把肺部撕裂一样吸气，眼睛望著奥斯卡。

&ldo;是的。&rdo;他一边喘气一边说，&ldo;我想起来了，你是奥斯卡塞缪尔警官，那时你救了我，把我抱上救护车。&rdo;

&ldo;我很抱歉让你想起这件事，是迫不得已的。亚瑟，我有事想问你。&rdo;

&ldo;请问。&rdo;

奥斯卡说：&ldo;安德鲁凯斯最近出狱了。&rdo;

&ldo;请说重点。&rdo;

&ldo;好的。安德鲁凯斯涉嫌一起连续杀人案，警方正要拘捕他。有一位警官在与他接触後失去了行踪，而我们在现场发现一位意外的闯入者。&rdo;奥斯注意著亚瑟的反应说，&ldo;他是来杀安德鲁的，很可能是一名职业杀手。亚瑟，你知道他是谁吗?&rdo;

&ldo;塞缪尔警官，你怀疑我买凶杀害安德鲁凯斯?&rdo;

奥斯卡沈默不语，表示默认。

&ldo;他害过的人不计其数，你为什麽只认为我想杀他?&rdo;

&ldo;因为那些被害者全死了，他们没有办法为自己报仇，他们的家人完全不知道凶手是谁。亚瑟，你是唯一活著并且受伤最深的一个。告诉我你找的杀手是谁，我需要线索去找到安德鲁凯斯。告诉我杀手的名字，他的眼线，他的中介人，什麽都行，求你告诉我。你再迟疑一小会儿，很可能一位优秀的警官就会死去。安德鲁凯斯继续逍遥法外，那不是你希望看到的。&rdo;

亚瑟的脸上没有表情，黛西在旁边握著他的手。他说：&ldo;如果我告诉你，结果会怎样?&rdo;

&ldo;我不是个不知变通的人，不会泄露任何秘密，我只想抓住安德鲁凯斯。&rdo;奥斯卡望著亚瑟优美的眼睛说。&ldo;只要抓到他就行了。&rdo;

亚瑟转开目光，让黛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浅蓝色的纸片，上面画著一只白色猎鹰。

&ldo;拿著这个去康斯坦丝模型店找露比特罗西，别让人知道你的身份。&rdo;

奥斯卡接过来，诚恳地说了声谢谢。他说：&ldo;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看到安德鲁凯斯的死刑。&rdo;

天气开始变坏了。浓厚的云层覆盖著天空，不吉利地压在树林上方。

麦克的呼吸沈重，脚在下沈。每一步踩下去就像有人在用力往下拽，要把他整个人都拖到地下去。艾伦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检查地面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