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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霍老似乎已经习惯了客人们这种诧异的目光，他自顾自地走进厨房，接了一壶水放在炉盘上。返回客厅后，说：&ldo;现在的饮用水不适合冲茶，多等等吧，好茶得用好水。&rdo;

喝茶倒是其次，洛毅森在意的是霍老一而再再而三的古怪行为。他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就觉得霍老眼熟，直到刚才才想起来，霍老就是那个在秋燕病房门口跟自己对视后慌乱落跑的老头，也就是说，这位老教授很可能是第一个发现秋燕异常的人。

但洛毅森只猜到了一半。霍老说：&ldo;注意到小卓护士的妹妹还是因为前几名患者。&rdo;

话题起了个头，霍老插了几句话简单说明自己的事。他在中心医院就职已经有二十多年，历经了三任院长，院里一些老大夫老领导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前两个患有奇怪昏迷症的患者死亡之后，院方开始重视起来。等到第三名患者入院后，院方组织了中、西医联合会诊小组，陆翔是组长，霍老是副组长。

几天会诊下来也没能查清病因，当时，陆翔主张建议转院，那意思是死也别死在咱们医院。霍老在非常鄙视陆翔的同时，也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说：&ldo;这话本不该跟你们当警察的说，可不说吧，我又憋不住。你们说我老不正经也好，说我变态也好，这话总得有人说。&rdo;

洛毅森忙安抚道：&ldo;霍老，有什么话您就说。&rdo;

&ldo;说，怎么不说？难得有人愿意听。&rdo;霍老放下了杯子，抬起头严肃地看着洛毅森，&ldo;这种没来由没病根的，十有八九是孽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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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ldo;孽病&rdo;？说白了，就是一种相当于迷信的东西。这种事经常发生在乡下的农村，谁家的谁谁被哪个大仙迷了；谁家的谁谁招惹了邪祟什么的。坊间流传，不管是被迷了还是招惹了什么，这人本身就是有问题，要不然怎么偏偏要找上你呢？

当然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的产物，霍老活了六十来岁，也没见过真正被大仙迷了的人。但是，他听父亲讲过几个这样的小故事，据说都是真的，都是从上一辈那传下来的。可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也没办法验证。但霍老相信&ldo;孽病&rdo;真的存在。

连续几名患者离奇死亡，在医治无效的结论之后，霍老怀疑这几个人患上的都是&ldo;孽病&rdo;。他把这事跟院方反映了，当然的被婉转地训斥了一顿。不仅如此，当天他就被请回家中休长假，他正在负责的几个病人也都转到了其他医生手里。

霍老很生气。他想，你不信我也就算了，怎么能把我赶走呢？我走了，我的病人怎么办？万一再有患上昏迷症的人怎么办？你们还继续坚持没用的医疗手段岂不是误了人家孩子的命么。

老头越来越生气，越想越着急，就天天跑去医院理论。几天下来，院方领导吃不住了，毕竟他是院里的老宝贝，对他的处理也得有个底线，所以院领导得了消息就溜出去避风头，把应付他的差事交给了陆翔。

说到陆翔，霍老满心的不待见，不过这是后话了，他暂且不提，主要还是针对几个死者的事，说：&ldo;前两个小伙子死的时候我没在场，也没看到尸体。第三人的尸体我看见了，但是没等我再琢磨琢磨，陆翔那小子就给解剖了。我也是没沉住气，就去找院领导反映，结果可好，下午就被打发回家。&rdo;

&ldo;就是说，你今晚去殡仪馆主要是去检查尸体？&rdo;苗安喝着香茶，问，&ldo;可我看您也没干什么啊，就把脑袋塞进去而已。&rdo;

洛毅森一想，霍老打开冰柜的时候很可能发现了被自己动过的死者口腔，所以才靠近过去仔细看看。说到底，为什么那枚硬币会发黑呢？想到这里，他问：&ldo;霍老，我在死者口腔里发现一枚一元钱的硬币，这可能是跟本地的一些习俗有关，对案情倒是没有多大牵连。问题是，硬币变黑了。&rdo;

霍老也同样注意到死者内的古怪颜色，当下就让洛毅森把硬币拿出来看看。借着屋子里明亮的灯光，四个人围在桌旁，眼睛都盯着上面这枚小小的一元硬币。

霍老看了好半天，也没吭声。倒是苏子年越看脸色越不好，他先开口道：&ldo;这倒像是巫术了。&rdo;

&ldo;巫术？&rdo;洛毅森心中一紧，&ldo;巫师的那种巫术吗？&rdo;

苏子年点点头，说：&ldo;我不大了解这方面，只知道巫术有分祭祀巫术、驱鬼巫术、招魂巫术、祈求巫术、诅咒巫术、禁忌巫术。其中，也有黑白巫术之分。&rdo;

瞧着苏子年一副说上瘾的样子，苗安适时打断了他。只问：&ldo;为什么苏伯伯确定是巫术呢？&rdo;

&ldo;我没说确定。&rdo;言罢，他看着沉思不语的霍老，说，&ldo;那小伙子死了之后，你们院方有没有做过比较全面的检查？&rdo;

霍老没吭声，主要是看得太专心没听见苏子年的问题。洛毅森拍拍老头，这才问道，苏子年刚才说什么？苏子年哭笑不得地又重复了一遍，霍老点点头，表示当然做过全面检查，如果苏子年想问的是毒素，那是肯定没有的。

苏子年一拍大腿，说：&ldo;既然生前和死亡后短期内没有发现毒素，那就不存在中毒身亡的可能性了吧？可这枚硬币和死者口腔内发黑，这明显是中毒现象。但是，现代医疗设备却没查出来，这就表示这种毒素非比寻常。民间有些掌握奇y巧计的高手，我也大致了解一些，说到毒，可能没有哪门哪派比得过巫术。&rdo;讲完，苏子年竟凑到霍老眼前，憨厚一笑，&ldo;老哥哥，你说呢？&rdo;

霍老挑眉看了一眼苏子年，不冷不热地回道：&ldo;你都说了，还让我说什么？&rdo;

苏子年碰了一鼻子灰，&ldo;这、这&rdo;了半天，也没这出个下文来。霍老也没想给他个台阶下，但却意识到了洛毅森急切的目光。他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相信了自己，并且真的在为案子着急。他咳嗽两声，道：&ldo;要说到害人的巫术，那应该就是黑巫术。黑巫术以诅咒和巫蛊为主，但是施术者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力量源头。如果施术失败，施术者会因反噬而死。在施术前还要做很多准备，要收集被施术者的指甲、毛发、液体等等东西，配上法事和咒语，才能成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