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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嵇鹤龄笑了，&ldo;亏你想得出！&rdo;他说，&ldo;我又不会中状元，哪里来的&lso;相府招亲&rso;？&rdo;

&ldo;我想想你也不是那种人！那我这头媒，就算做成功了。好日子你们自己去挑，王太太当嫁女儿一样，有份嫁妆。至于你的聘礼，&rdo;胡雪岩说，&ldo;有两个办法，你挑一个。&rdo;

&ldo;这也是新鲜话。你说个数目，我来张罗好了，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好挑？&rdo;

&ldo;我做事向来与众不同。第一，我想以三方面的交情，你的聘礼可以免了。第二，如果你一定要替尊宠做面子，我放笔款子给你。两个办法你自己挑。&rdo;

&ldo;我自然要给她做面子，而且已经很见王太太的情了，聘礼不可免。&rdo;

嵇鹤龄沉吟了一会说，&ldo;借钱容易，还起来就难了。&rdo;

&ldo;一点都不难。这趟新城的差使办成功，黄抚台一定放你出去，说不定就是雪公湖州府下面的县缺。那时候你还怕没有钱还帐。&rdo;

嵇鹤龄通盘考虑了一下，认为这笔钱可以借，便点点头说：&ldo;我向宝号借一千银子。利息可要照算，不然我不借。&rdo;

胡雪岩不响，从马褂夹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拣了一张放在嵇鹤龄面前，数目正是一千两。

&ldo;你倒真痛快！&rdo;嵇鹤龄笑道：&ldo;也真巴结！&rdo;

&ldo;我开钱庄做生意，怎么能不巴结？你把银票收好，如果要到我阜康立折子，找我的档手，名叫刘庆生。&rdo;

&ldo;多谢了！我先写张借据。&rdo;

这也现成，胡雪岩随身带着个&ldo;皮护书&rdo;，里面有空白梅红八行笺，墨盒和水笔。嵇鹤龄用他那笔凝重中不失妩媚的苏字，即席写了张借据，连同银票一起交了过去。

&ldo;这为啥？&rdo;胡雪岩指着银票，诧异地问。

&ldo;礼啊！&rdo;嵇鹤龄说，&ldo;我明天一早就动身了，拜托你&lso;大冰老爷&rso;，代为备个全帖，送了过去。&rdo;

&ldo;这也不必这么多……&rdo;

&ldo;不，不！&rdo;嵇鹤龄抢着说，&ldo;十斛量珠，我自觉已太菲薄了。&rdo;

胡雪岩想了想说：&ldo;也好。我倒再问你一声，你预备什么时候办喜事？&rdo;

&ldo;既然事已定局，自然越快越好。不让我怕委屈了瑞云。&rdo;嵇鹤龄说：

&ldo;果然如你所说的，新城之行，圆满归来，有个&lso;印把子&rso;抓在手里，她不也算&lso;掌印夫人&rso;了？&rdo;

&ldo;你这样想法，我倒要劝你，&rdo;胡雪岩居然也掉了句文：&ldo;少安勿躁。&rdo;

&ldo;对！我听你的话。&rdo;嵇鹤龄欣然同意：而且也要等你回来，我叫她当筵谢媒！&ldo;

他们在大谈瑞云，先还有些顾忌，轻声相语，到后来声音越说越大，瑞云想不听亦不可得，一个人悄悄坐在门背后，听得心里一阵阵发紧，有些喘不过气来，特别是那&ldo;掌印夫人&rdo;四个字，入耳应象含了块糖在嘴里。不过她始终觉得有些不大服贴的感觉，无论如何总要先探一探自己的口气！就看得那么准，把得那么稳，自作主张在商量办喜事的日子！还说&ldo;谢媒&rdo;，难道一定就知道自己不会反对？说啥是哈，听凭摆布。

正在这样盘算，听得外面嵇鹤龄在喊：&ldo;瑞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