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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第1页）

&ldo;请你作主。&rdo;

周少棠由于对月如存着企图，便留了个可以伸缩的余地，&ldo;多则一半，少则两三万。&rdo;他说，&ldo;我们三一三十一。&rdo;

唐子韶家很容易找，只要到公济典后面一条巷子问一声&ldo;唐朝奉住哪里？&rdo;自会有人指点给他看。

是唐子韶亲自应的门，一见面便说：&ldo;今天很冷，请楼上坐。&rdo;

楼上升了火盆，板壁缝隙上新糊了白纸条，外面虽然风大，里头却是温暖如春，周少棠的狐皮袍子穿不住了，依主人的建议脱了下来，只穿一件直贡呢夹袄就很舒服了。

&ldo;周先生，要不要&lso;香一筒，？&rdo;唐子韶指着烟盘说。

&ldo;你自己来。&rdo;周少棠说：&ldo;我没有瘾，不过喜欢躺烟盘。&rdo;

&ldo;那就来靠一靠。&rdo;

唐子韶令丫头点了烟灯，然后去捧出一只大锦盒来，放在烟盘下方说道：&ldo;周先生，你先看几样玉器。&rdo;

两人相对躺了下来，唐子韶抽大烟，周少棠便打开锦盒，鉴赏玉器，那锦盒是做了隔板的，每一层上面三块汉玉，每一块的尺寸大致相仿，一寸多长，六七分宽，上面刻的篆字，周少棠只认得最后四个字。

&ldo;这是&lso;刚卯&rso;。&rdo;周少棠指着最后四个字说：&ldo;一定有这四个字：&rdo;莫我敢当&lso;。&ldo;

&ldo;喔，&rdo;唐子韶故意问说：&ldo;刚卯作啥用场？&rdo;

&ldo;辟邪的。&rdo;

&ldo;刚卯的刚好懂，既然辟邪，当然要刚强。&rdo;唐子韶说：&ldo;卯就不懂了。&rdo;

&ldo;卯是&lso;卯金刀&rso;，汉朝是姓刘的天下。还有一个说法，要在正月里选一个，所以叫刚卯。&rdo;

&ldo;周先生真正内行。&rdo;

&ldo;玩儿汉玉，这些门道总要懂的。&rdo;说着周少棠又取第二方，就着烟灯细看。

&ldo;你看这三块刚卯，怎么样？&rdo;

&ldo;都还不错。不过……&rdo;

唐于韶见他缩口不语，便抬眼问道：&ldo;不过不值钱？&rdo;

&ldo;也不好说不值钱。&rdo;周少棠没有再说下去。

唐子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几万银子的亏欠，拿这些东西来作抵，还差得远，因而也就不必再问了，只伸手揭开隔板说道：&ldo;这样东西，恐怕周先生以前没有见过。&rdo;

周少棠拿起来一看，确是初见，是很大的一块古色斑斓的汉玉，大约八寸见方，刻成一个圆环，再由圆环中心向外刻线，每条线的未端有个数目字，从一到九十，一共是九十条线，刻得极细极深极均匀。

&ldo;这是啥？象个罗盘。&rdo;

&ldo;不错，同罗盘差不多，是日规。&rdo;

&ldo;日规？&rdo;周少棠反复细看，&ldo;玉倒确是汉玉，好象出土不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