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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酒井认为，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夜。假如他的&ldo;无止境&rdo;能够引起评论家注意的话，他的作品就有更多被演奏的机会了。不过，目前已有足够的时间充实这一晚了。那位姑娘在哪裹？酒井在人潮中寻找她。他想早点知道她对自己作品的看法。这一瞬间，他觉得那位女性的感想比任何评论家更重要。

人潮往前面的上野车站方面分散。酒井出到外边后，回头望望会馆的建筑物，这才踏步走向很少人走的碎石道。她说要在公园会面。

她还没来。冷风从衣襟吹进身体裹。已经九点前后。天气实在寒冷，但酒井一点也不在意。双脚踩在沙砾碎石道上，他的心却是兴高采烈。

背后传来踩碎石的翌音。回头一看，那少女穿着黑色大衣站着，比穿蓝色洋装的姿势显得更有女人味。

&ldo;嗨！&rdo;酒井笑着说：&ldo;正在等你哪！&rdo;

&ldo;让您久等啦！&rdo;少女稍微环视四周。&ldo;我们找个可以谈话的地方吧！&rdo;

&ldo;好，先到车站再说。&rdo;

正要举步时，少女说声&ldo;等一下&rdo;。

&ldo;怎么啦？&rdo;

&ldo;对不起，袜子松了……我想调整一下，请您转过头去一会好吗？&rdo;

&ldo;喔，好的。&rdo;

酒井掉头背着少女，用鞋尖无目标的在碎石上踢着。……突然感觉背部很痛，赶快回头。发生什么事？少女的表情突然变硬，掉头就走。酒井目送她的背影离去，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了？

背部愈来愈痛。酒井反手一摸，晓得有东西刺在那裹。那是什么？突然膝盖脱力，他跪倒在碎石上，视野模糊起来。顿时醒悟，那少女刺了自己一刀。为何？为什么会那样？在酒井找到答案以前，他的生命已经停止活动。

第八回：潜入峰岸家

&ldo;什么事？这么晚了。&rdo;

&ldo;命案！请你来一趟好吗？&rdo;

&ldo;什么地方？&rdo;

&ldo;上野。文化会馆旁边。&rdo;

&ldo;这回有什么问题？&rdo;

&ldo;刀子！&rdo;

远藤重新握好听筒，突然睡意全消。卷川刑警的声音又响起：&ldo;跟圣诞节的k酒店命案同样的刀子！&rdo;

&ldo;我马上来。&rdo;

挂断电话后，远藤走进盥洗室洗睑。头还很重，眼睛却明亮了。回到卧室时，发现灯亮了，妻子洋子坐在床上。

&ldo;你要出去？&rdo;

&ldo;唔。&rdo;远藤脱掉睡衣，开始在衣柜裹找衣服。

&ldo;都半夜了……&rdo;洋子不服气的说：&ldo;干嘛一定要你去？还有那么多年轻力壮的在呀！你也不年轻了！&rdo;

远藤沈默着穿长裤、长袖衣和袜子。再找衬衫。他忘了是放在第二还是第三个抽屉。洋子叹一口气站起来。

&ldo;穿这么薄的袜子不是太冷了吗？换双厚的吧！&rdo;

远藤看着妻子把自己的袜子、衬衫、领带和手帕一件一件摆在面前，动作快得像玩戏法。这是几十年夫妻培养出来的习惯造成的。

穿上西装时，洋子一边替他绕围巾，一边从后面替他套上大衣：&ldo;手套在你的口袋裹，出去外面记得穿上。&rdo;

&ldo;唔。&rdo;远藤点点头：&ldo;我走了！&rdo;

五十二岁的远藤彻夫，东京员警厅的老前辈。已经做了十年警长。凭功绩和实力才爬到这个地位，只是不善社交和处世，大慨会以警长身分退休。但他本身绝对不会不服气。与其坐在办公室里承担棘手的任务，他宁可东奔西跑，到现场调查和四处查案。

出到冬夜的寒风裹，妻子的话在耳边回响。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几十年前初出道时，可以三日三夜不吃不喝的在雨中埋伏，那个时候有的是年轻和热情做本钱。现在光有热情，却无法医治满身的风湿和神经痛。

但是，这次不能不去。膝盖关节很痛，还可以忍受得住。他叫了一部的士。上车后对司机说：

&ldo;上野的文化会馆。&rdo;

&ldo;这么晚了，那裹还有什么节目？&rdo;司机好奇的问。

&ldo;有点热闹看。&rdo;说完，他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老实说，k酒店眺望台的命案令他很头痛。一宗难以捉摸的案件。为何凶手故意选择人多的地方？虽说有电话的地点阴暗，可是难保没有人随时出现。此外是找不到动机。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到老人被杀的理由。职业是律师的人，也许会结怨。但是死者却是处理民事案件的律师，照理不会与人结怨。凶手杀人的方法十分技巧，一刀就夺走老律师的命，手法俐落得有如职业杀手。没有目击者。侍应证言见到老人跟一名少女谈过话，警方发出号召，那位穿紫大衣的少女不肯现身。可能那少女就是凶手，然而难以置信，虽然那把利忍女人也会使用。

远藤想到，留在现场的那把刀就是最大的线索。凶手当时好像戴了手套，刀上面没有指纹。刀子形状特殊，小型细身，刀锋锐利。刀柄上有古典美术装饰，拿给专家看，即刻断定是h公司的制品。警方马上照会德国的制造商，迄今尚未答覆。若是唯一的线索也失效，命案将更难办了。

但是，如果今晚的命案是同一凶手做的，话又不同说法了，至少可以发现两宗命的共通动机，这么一来，嫌疑犯的样子就出来了。远藤如此乐观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