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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死者家属并没有看到那朵蓝色矢车ju，也不知道六年前曾经有一件高空坠物致人身亡的案件也曾出现过蓝色矢车ju。

看到这种毫无疑点的尸检报告，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但最终也会接受。

张衍看起来也有些疲倦，一双浓眉紧皱着，林眉注意到身上还穿着昨天早上见面时那一身便装。

肃修然尚且在昨晚深夜去探查六年前的案发现场，张衍身为案件的主要办案人员，他从案发到现在可能都没有离开过警局，更别提休息了，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他摸过桌上的烟盒取出一根烟，又看到肃修然，就勉强忍住了，把烟又塞了回去，起身过去推开办公室的窗户，这才揉了揉眉心，转身对肃修然说：&ldo;我已经把调查结果上报给局长了，上面的意思是先按照意外身亡定性，明天一早，我向提交正式的报告，再由外联部门告知家属，这个案子很可能就暂时告一段落了。&rdo;

这样处理的确显得仓促，但站在警方和受害者家属的立场上看，并不算错误‐‐假如告知家属，有可能是谋杀，最后的调查结果却显示并不是，那朵蓝色矢车ju也只是巧合，肯定会对死者家属造成二次伤害。

更何况案发街巷的老城区算是闹市区和旅游胜地，发生在那里的致死事件，就算警方已经很快调查完现场恢复了秩序，也一定有人目的到传播了出去，这都在无形中增加了破案的压力。

好在警方有所准备，已经提前和媒体打过招呼，目前来说还没有媒体来报道这起事件。

在看到尸检报告的时候，肃修然显然也已经考虑到警方后续的处理了，他无声地抿紧了双唇，皱起的眉头也一直没有舒展。

他沉思了一阵，看着张衍轻声问：&ldo;你怎么打算？&rdo;

张衍也早准备好了答案，他双手抱胸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沉声说：&ldo;我不会再犯六年前那种错误，即使明天提交了报告后，我还会继续查下去，但已经差不多定性结案的案子，没办法再过多借助警队的警力，需要私下继续调查。&rdo;

肃修然也点头表示同意：&ldo;这样也好，先安抚好受害者家属的情绪，我接下来的行动也更便利。&rdo;

他这样说，就表示后续的调查可能主要由他来进行了。

张衍叹了口气，转头看到林眉，露出一个不算轻松的笑容：&ldo;所以我才说你这个助理找的真是时候，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让你一个人出去跑，我还真不放心。&rdo;

肃修然也轻轻勾起唇角：&ldo;林眉很好。&rdo;

张衍又打量了一下林眉，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他长得严肃，笑起来却有一种慡朗：&ldo;跟修然这样的人谈恋爱很累吧，他性格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好。&rdo;

林眉没想到他上来就来这么一句，都没顾得上注意张衍对肃修然的称呼是很熟稔的&ldo;修然&rdo;，脸颊就红了，她到警局后一直很小心，没和肃修然做过什么暧昧的小动作，也不知道这位张衍警官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看完的尸检报告放在张衍的办公桌上，这句话讲得确实是真情实意：&ldo;您真是火眼金睛。&rdo;

张衍&ldo;哈哈&rdo;笑了起来：&ldo;别小看警察叔叔，我们都研究过行为心理学。&rdo;

他们再留下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张衍还要连夜赶调查报告，闲话也不再多说，肃修然就带着林眉告辞。

临走前他还是让林眉在楼上等着，自己去了建在地下室的验尸房，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刘医生是个值得信赖的法医，他下去了几十分钟，也还是带着依然凝重的表情上来了。

看到林眉略含期待的目光，他就摇了摇头，上前揽住她的肩膀：&ldo;没更多的线索，回家再说。&rdo;

这么一番折腾，就又是接近午夜了，肃修然前一晚就没有休息好，看样子今天回去也不会很快入睡。

回程的路上林眉就没说话，让他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到了家里，林眉看他换鞋的时候，都用单手撑住鞋柜弯了腰，确实是看起来有些累了，不由扶了他一把，有些担心的问：&ldo;你们以往办案也是这种节奏吗？也太辛苦了。&rdo;

肃修然对她笑了笑：&ldo;我只是个顾问，一线的很多工作不用我做，最累的其实是张衍，他总是对我念叨平时要注意锻炼身体，不然撑不住。&rdo;

好吧，张衍的确是很累，但人家明显是警校出身，身体素质跟肃修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他这种整天宅在家里还时不时犯个病的能跟人家比吗？

林眉原本以为他除了赶稿外都在休息，看书之余还老念叨他产量不高，但此刻又佩服他一年最少能写一本书的速度了，又小声嘀咕：&ldo;警局估计也不会给你发工资吧？&rdo;

肃修然轻咳着笑了一下：&ldo;我是编外人员，自然没有工资……所以才需要写稿维持生计。&rdo;

林眉叹了口气：&ldo;这么累还要默默参与破案，我觉得警局起码要给你发个好市民的锦旗。&rdo;

她是随口感慨，肃修然不由笑了，隔了一阵低声解释：&ldo;我其实应该感激张衍，如果不是他邀请我，我不会有被需要的感觉。&rdo;

林眉愣了愣，抬头看到笑得有些温柔的双眸，听他继续轻声说：&ldo;有时候这种感觉，反倒珍贵过任何奖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