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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田氏与蒋氏虽生有儿女，但在卢氏这个主母面前，却不敢有分毫放肆，每每行仆婢礼，极尽恭顺。

这才是高门主母应有的生活。

操持家事，执掌中馈，生下儿女之后好生栽培，教养他们成才，与丈夫相敬如宾，对侍妾恩威并济，府中内外提及时，口中皆是褒扬。

若无意外，谢华琅出嫁之后，也会过上这种生活。

然而此刻，她静默良久，还是道：&ldo;阿娘，我不想过这种生活。&rdo;

&ldo;说我小气也好，说我天性悍妒也好，我喜欢的人，心里只能有我，至于别人，哪怕只是一道影子也不行。&rdo;

&ldo;阿娘明白你的心思，但还是要劝你。&rdo;卢氏语重心长道：&ldo;世间女儿家，哪有不想同丈夫心心相印，情意绵长的?然而就如同我先前所说，倘若你一心一意爱他，一颗心都给了他，将来若有不如意，会吃很多苦的。&rdo;

&ldo;阿娘其实也很怯懦，也会忧惧，也怕伤心，所以从头到尾，我对你阿爹都只是敬重，而没有男女情爱，&rdo;她温和道：&ldo;就女人而言，只要你不先动心，谁都没有办法伤到你。&rdo;

&ldo;阿娘，我还是想试一试，&rdo;谢华琅低声道：&ldo;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do;

&ldo;也好。&rdo;卢氏温柔抱住了女儿，道：&ldo;你比阿娘有勇气。想来，也会比阿娘有福气。&rdo;

……

第二日，谢华琅出门往道观中去，到后堂时，少见的没有先行开口，落座之后，也是默然。

衡嘉奉了茶过去，见她如此，有些奇怪，只是这二人相处时，周遭惯来不会留人，是以他向谢华琅恭敬一笑，便带着满腹疑惑离去了。

顾景阳却没有动面前茶盏，而是轻轻唤了声&ldo;枝枝&rdo;。

谢华琅心中门儿清，面上却不显，丧着脸，转目去看他。

顾景阳关切道：&ldo;怎么了?&rdo;

谢华琅垂下眼，心中忍笑，却端起手侧茶盏饮了一口，闷闷道：&ldo;没什么。&rdo;

顾景阳清冷面上闪过一抹担忧，起身到她近前去，伸手探她额头，眉头微蹙：&ldo;是不舒服吗?&rdo;

谢华琅道：&ldo;没事儿。&rdo;语气却有些消沉。

顾景阳见状，却愈加忧心，犹疑几瞬，自怀中取出一方帕子，轻轻搭在她腕上，伸手为她把脉。

谢华琅心下惊奇：&ldo;道长，你还懂医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