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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武宁只从衡嘉处听了一嘴，见他神情急切，知道此事要紧，不敢耽搁，令副手先去送信，因为时间紧迫，自然无暇说别的。

卢氏听来人说了，心中微觉讶异，然而语焉不详，也猜测不出什么，只知是同女儿有关，似乎是拌了几句嘴，内中如何，却是一无所知。

皇帝今日至此，显然不欲张扬，她也不曾广而告之，吩咐府中人各安其职，又令人开了正门，亲自去门口迎接。

顾景阳登基几年，并未娶后纳妃，后宫空虚，郑后虽在，却也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至于先帝所留的太妃们，先帝在时便不甚引人注目，现下更是恍若透明，是以宫中并没有可以邀请命妇、主持宫宴的女眷。

顾景阳先前虽也在前朝宫宴上见过卢氏几回，但他显然不会盯着臣妻细看，真遇上卢氏，还是第一次。

谢华琅的相貌更加肖似母亲，他看了一眼，微微颔首道：&ldo;谢夫人。&rdo;

卢氏屈膝行礼，恭谨道：&ldo;臣妇请陛下安。&rdo;

顾景阳此时远没有心思同她客套寒暄，开门见山道：&ldo;枝枝呢?&rdo;

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若是直言，便有些窘迫了。

卢氏不意他如此单刀直入，心头一突，道：&ldo;昨日赴宴，小女有些累了，今日便在院中歇息。&rdo;

顾景阳道：&ldo;令人带路，朕有话同枝枝讲。&rdo;

&ldo;……这个，&rdo;卢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见顾景阳神情冷峻，目露肃然，终究还是道：&ldo;是。&rdo;

……

天气一日日热了，谢华琅也愈发惫懒，令人关闭门窗，在内室四角中搁置冰瓮，用以解暑，这尚且觉得不过瘾，又叫小厨房人备了冰镇梅子汤，懒洋洋的窝在躺椅上，边用边翻书。

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她头也没抬，便道：&ldo;我要的书都取来了么?在箱奁里搁的久了，怕会有霉气，讨厌得很，先在外边晾了，再送进来。&rdo;

门外无人应声，谢华琅打扇的手停了，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顾景阳深吸口气，轻轻道：&ldo;枝枝，是我。&rdo;

谢华琅停滞了片刻，方才站起身，到门前去：&ldo;陛下怎么来了?&rdo;

顾景阳掩在衣袖中的手无意识的一顿，眼睫轻颤，低问道：&ldo;枝枝，你怎么不唤我九郎了?&rdo;

&ldo;从前是我多有冒犯，陛下不要见怪，&rdo;谢华琅眼睑低垂，望着腰间那枚璎珞坠子，淡淡道：&ldo;该说的话，我都令采青讲了，陛下今日登门，倒叫我有些措手不及。&rdo;

他们二人说话，自然无人敢近前听，故而此刻，也无人见到顾景阳此刻的无措与慌乱。

&ldo;枝枝，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半分假意。&rdo;他嘴唇动了几动，终于道：&ldo;你第一次去的时候，彼此尚未相熟，我无法开口，再到最后，却是越来越不敢开口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