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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两人如此又在医院里憋了两天，不光宋飞澜受不了，陶源也受不了，十七岁的宋总如同一只碎嘴的八哥儿，时不常的就要逮着陶助理练习一下说话的本领。陶助理要是一时不在，宋飞澜就身残志坚拄着柺到护士站，去找貌美年轻的小姑娘们解闷儿，他长得好，嘴巴又甜，还在病房里住着，不过几天就差点儿又撩上几个良家妇女。

离开医院的时候，小护士们都挺舍不得，就差挥着手绢儿招手叫宋总常来了。陶助理由此对宋总的撩妹本领又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宋飞澜离开医院的时候家里还是没人来接，据说宋东来还坐在从非洲归国的飞机上，他的姐姐弟弟们全是大妈生的，没有一个跟他亲，估计除非是真死了得参加葬礼，否则连看他一眼来认尸都嫌耽误工夫。

陶源开车把宋飞澜送回他的单身公寓，一路上宋总垂着脑袋揪身上的毛线头，脸上也不显出多少高兴，第一次安安静静闭上了嘴，这让陶助理有些诧异。&ldo;昨天晚上宋董的秘书打电话说，今天下午四点钟大概能到家，到时候我来接你。&rdo;

宋飞澜把毛衣下摆上的绒毛揪得光秃秃的，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ldo;你能不能跟他说我重伤未愈，还得在床上养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下地？&rdo;

&ldo;……&rdo;陶源唇边不自觉扬起弧度，说：&ldo;那你就得重新住回医院了。&rdo;

宋飞澜撅着嘴回头看向窗外，十一年，整个城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指着窗外的一座商贸大厦说：&ldo;这个是新修的吗？我记得以前这儿是个广场。&rdo;

前方恰好遇到红灯，还没等陶然回答，宋飞澜不知又看到路边的什么风景，兴奋起来：&ldo;我的天呐，现在大家伙儿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吗？街上就亲起嘴儿了。&rdo;

陶源顺着他的脑袋向外看，恰好看到一对同性情侣相拥着，估计接吻的时候恰好被宋飞澜看见了，便掐着指头算了算，说：&ldo;你二十岁那年，同性恋婚姻合法化了。&rdo;

&ldo;真的假的？我的天呐。&rdo;宋飞澜又感叹了一遍。

失忆前的宋总大杀四方男女通吃，失忆后的宋总还是一根祖国纯洁的小嫩苗，大概对同性之情还处于难以理解的状态。陶源如是想，便没多说什么。不料宋总非常愉悦地说：&ldo;真好！我有个高中同学就是同性恋。&rdo;

陶源没有答话，宋总觑了一眼他的神色，问：&ldo;陶大哥，你恐同啊？&rdo;

&ldo;不是……&rdo;陶助理犹豫了一秒钟，红灯过去，前面的车队开始动起来，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ldo;我也是同性恋。&rdo;

宋飞澜愣了一下，又看了他两眼，陶源以为他要知道收敛懂得害怕了，不料宋总脸上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说：&ldo;怪不得我之前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不想理我呢，那你有男朋友吗？&rdo;

&ldo;……&rdo;陶助理迫切地希望宋总赶紧恢复记忆。

宋飞澜不知在兴奋什么，凑过来说：&ldo;肯定有！你长这么帅！&rdo;

陶源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少年人的好奇心总是丰富，宋飞澜期待了半天见陶源不说话，倒也还会看脸色，以为陶助理因为自己的打趣恼了，便闭上嘴吐了吐舌头，刚要道歉，便听到陶源说：&ldo;没有。&rdo;

第四章

车子停到宋飞澜公寓楼下的时候，陶源本不打算上去，想了想，看着宋飞澜年幼智障的样子，还是下了车。

公寓里打扫得很干净，这点跟宋总没有半毛钱关系，应该是保洁的功劳。

宋飞澜站在自家门口，像个水平稀松的蟊贼，探着脑袋往里看。

陶源对着他猥琐的样子有些无语，率先迈步进了屋，说：&ldo;楼下有各种餐馆，可以叫外卖。&rdo;陶助理说了一句又停下，不知在找什么，一双眼睛隔着平光镜在房子里瞅了一圈，最终指着冰箱上贴得均匀对称的一整扇门的外卖广告单，继续说：&ldo;外卖的号码都在这里。你原来那个手机在车祸里摔坏了，新的已经插好卡放在茶几上，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rdo;

宋飞澜看他那架势像是要走，条件反she地拽住他的胳膊喊：&ldo;陶大哥……&rdo;宋飞澜长了一双标准的桃花眼，平常看着已然顾盼生姿，此时故作可怜，简直勾得人快心动。

陶源一回头就对上这么一双眼睛，不由得抿了抿嘴，嗓子眼儿有点儿干似的，半晌说：&ldo;……我下午还过来。&rdo;

宋飞澜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别人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又不是别的什么亲密关系，哪儿能一直这么摽在一块儿？他这么想着，恋恋不舍收了手，说：&ldo;陶大哥再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