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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他又问，&ldo;你觉得做朋友对你最好？&rdo;

&ldo;记不记得你打过的比喻？我们现在就好象是一个人站在山顶，而另一个人却站在山脚。&rdo;两人身在景观完全不同的地方，只能隔着一千级台阶遥遥相望，&ldo;你在山上不会下来，而我在山下无法上去……不管谁勉强谁，都只会痛苦。&rdo;

即使此刻山峰上有日落，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他们也无法接吻。

关旗陆反问，&ldo;你现在就不痛苦？&rdo;

安之勉强笑笑，&ldo;不是说长痛不如短痛吗？&rdo;这样连根拔起，她几乎痛得想死。

此时此刻，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关旗陆为她辅助引导了出来，她宁愿抢先一步割舍他，也不肯放手和自己的爱情未来一搏，他低低地再笑起来，似忍着蔓延的痛楚，嗓音却越来越温柔，&ldo;十二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rdo;

他以为自己够理智，但不，最理智的那个人是叶安之。

当回到约定地点，甫见面他二话不说将她搂入怀内，&ldo;给我一个告别吻……&rdo;喃喃细语的尾音消失在她唇间。

那一夜，滨江西路的尽头，长流不息的江边，一对明明说好分手的恋人在忘情拥吻，西斜月色将两人久久不愿分开的身影拉在地面，看上去缠绵入骨。

从香港回来的翌日关旗陆就把司机开掉，没有任何理由，就只吩咐许冠清让财务部结算清楚薪资，请人走路。

这还是一向以怀柔手段著称的关旗陆第一次进行人事方面的调整，事件虽然微不足道，却让公司里所有人都警醒了一点，那位平日温和好相与的总经理，一旦动了手拿人开刀就是绝得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由此不免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敬畏心理。

在关旗陆的紧盯下，清河证券的案子已经找到问题出处，技术人员加班加点解决了程序中的bug，测试多次没再发现问题，加上曾宏几乎天天往深圳跑和客户高层修复了关系，整个项目终于顺利进入验收期。

中午时安之收拾收拾桌子离去。

从分手后她再没有留在办公室用午餐，一到休息时光就往外跑。

当关旗陆从总经理室出来，没有意外地看到她的位置又是空的，他对许冠清道，&ldo;不用帮我订餐。&rdo;边走向电梯，边按下心头对安之每日中午去向不明的挂虑，直觉觉得自己最近毫无效率的工作状态和易受影响的情绪，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在一楼见到容颜愁损的万沙华，他笑笑，&ldo;我们边吃饭边谈。&rdo;

然而一出骑楼关旗陆的眸光就变了色泽，在通往a座的大理石阔廊前方，安之两只手挂在司寇屈起的右臂上，往上一窜把整个身子腾空，象孩子一样玩着吊环动作，司寇受力不住被她压得倾身下来，她咯咯轻笑着站回地面，&ldo;你真弱！&rdo;

他顺手拥住她肩，&ldo;小姐，你也不看看你多少斤，还以为是三岁小孩啊？&rdo;

安之侧过脸来看他，&ldo;我应该早些认识你，这样就可以天天蹂躏你了。&rdo;

她眉目间的快乐引得司寇定睛，搁在她肩的手动了动，想抽回却最终还是停留了在她肩头，他睥睨着取笑，&ldo;已经有心情天天蹂躏我了？你的伤疤好得还真快。&rdo;

安之笑容一窒，深吸口气，下意识令自己笑得更开心些，象要赶走什么似地手在半空一挥，一派豪情无比，&ldo;失恋而已，小菜一碟！&rdo;

关旗陆勾了勾唇角，难怪分手对她来说那么容易出口，原来只是小菜一碟。

万沙华惊讶地看向他，&ldo;你们‐‐&rdo;说话被搭在腰上的手掌打断。

&ldo;想吃什么？&rdo;关旗陆温言柔语。

安之和司寇同时回过头来。

关旗陆脸上的微讶恰到好处，他扫过安之的眼神仿佛仅仅只是有丝意外，然后对司寇笑了笑，&ldo;这么巧。&rdo;搂着万沙华与两人擦身而过，微弯的唇瓣几乎挨着万沙华的耳廓，亲昵无间地，&ldo;还是四楼那家的琵琶虾好不好？&rdo;

安之哪里是他对手，站在原地，定定看着他和万沙华低声细语的背影，脸上笑容早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