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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他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沉默半晌后，迅速瞥了一眼了然和尚，说：

&ldo;师父，我们今天是来逮捕你的。过去一直承蒙你照顾，今天却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感到非常遗憾。&rdo;

金田一耕助略显嘶哑的嗓音简直就像啜泣一般，不过了然和尚仍然态度从容地坐着，矶川警官则默默地看着两个人，这股沉默的气氛，就像寺外的雨雾般，在书院里弥散着、流动着。

&ldo;来逮捕我?为什么?&rdo;

了然和尚十分冷静地问。

尽管从了然和尚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质问的意味，但那一双眼睛却传递出&ldo;愿闻其详&rdo;的狡黠神情。

&ldo;因为你杀了花子!师父，花子是你杀的吧?&rdo;

金田一耕助一字一句地说。

&ldo;杀死花子?金田一先生，就这样简单吗?&rdo;

了然和尚面带微笑地反问了一句。

&ldo;不，还有，在海盗山寨上杀死海盗的也是你吧?&rdo;

金田一耕助又追问了一句。

&ldo;在海盗山寨上杀死海盗?嗯，还有什么吗?&rdo;

了然和尚仍是一脸微笑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ldo;没有了。你只杀了花子和那个身份不详的海盗。&rdo;

矶川警官惊讶地看着金田一耕助，他好像还不知道真实情况。

&ldo;就这样吗?&rdo;

和尚神情淡然地接着说：

&ldo;金田一，那雪枝跟月代不是我杀的吗?&rdo;

&ldo;不是。这两件案子不是你做的;杀死雪枝的是村长荒木;杀死月代的是村濑幸庵医生。&rdo;

金田一耕助语调清晰、一脸坚定地说。

&ldo;金田一!&rdo;

矶川警官用颤抖的声音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三个字后，就因为过度惊讶而讲不出话来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发出像蚊子叫般细小的声音说：

&ldo;金田一，这、这都是真的吗?&rdo;

&ldo;是真的。警官，了然和尚杀死了花子，而杀死雪枝的则是村长，村濑幸庵医生则杀死月代，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这桩案件。&rdo;

金田一耕助顿了顿，又接着说：

&ldo;这件事既奇特又可怕，和尚、村长跟医生三个人分别杀了月、雪、花三姊妹，如果你以为他们三个是共犯，那就错了。因为每件命案都是凶手独立完成的，这是各自独立的命案。&rdo;

&ldo;这怎么可能?三个女孩子接连被杀，却是三件独立的案件……&rdo;

&ldo;是的。当然有人主使这三件命案，指使了然和尚、村长跟医生执行这三桩杀人案。严格说来，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跟他比起来，了然和尚、村长、医生三人只是奉命杀人的机器。&rdo;

金田一耕助说着，看了了然和尚一眼。

&ldo;那个可怕的人是谁?&rdo;

矶川警官忍不住好奇地问。

&ldo;去年去世的嘉右卫门。&rdo;

金田一耕助从容地说。

矶川警官好像突然被雷打中一般全身僵硬不能动，脸颊则时断时续地在抽搐着。

了然和尚仍是一副自在的神态，垂眼观鼻，无动于衷。

&ldo;这都是嘉右卫门的狂妄固执。我是个傻瓜，从我到这座岛上开始，哦，不，从我来到这座岛之前，就应该先发现这件事情才对。&rdo;

金田一耕助以一副虚脱似的表情，看着了然和尚跟矶川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