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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卫蘅跺脚道：&ldo;我不是拿不准能不能赢她嘛。&rdo;

卫萱又笑，&ldo;要不要我帮你出主意？&rdo;

卫蘅想了想，&ldo;那倒不用，若是明日我还想不出来，再来找二姐姐。&rdo;

若论正途，卫蘅可能输周月娥和卫萱好几条街，但是论这些小玩意，她们则赶不上卫蘅的鬼灵精了。

卫蘅熬到半夜，总算把灯笼面给画好了，用的还是工笔画法，木鱼儿和念珠儿好歹也是跟着卫蘅浸y过多年书本的丫头，比一般人的欣赏水平还是高上许多的，可是这两个丫头，左看右看都没看出卫蘅的这个灯笼画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

当然卫蘅的画法细腻而不失筋骨，假以时日勤加练习，说不定真能画出名堂来，可是毕竟现在的画法还是青涩了一些，不能达到圆满如意。所以这样的画花灯节若是挂出去，是绝对会让人觉得不值千金的。

&ldo;姑娘，你这画是不是太简单了？&rdo;念珠儿委婉地道。

&ldo;是啊，就是一行鸟而已。&rdo;木鱼儿附和道，&ldo;我想周大姑娘肯定会画得花团锦簇的。&rdo;

卫蘅心想，若论作画，我哪里是周月娥的对手啊，只能取巧了，可是这个巧，却也不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ldo;这画的妙处你们自然看不出来。等十五那日挂出去，若是有识货之人，你们自然就知道了。&rdo;卫蘅神秘兮兮地，对两个贴身大丫头也打埋伏。

&ldo;那姑娘的灯谜制了吗，让咱们也猜猜吧？&rdo;木鱼儿又道。

卫蘅打了个哈欠，&ldo;好啊，就这幅画，打半句七言唐诗。&rdo;

&ldo;半句？怎么能只打半句呢，从来没听说打半句的。&rdo;木鱼儿不依道，&ldo;姑娘是不是逗奴婢玩啊？&rdo;

卫蘅揉了揉眼睛，&ldo;现在哪有精神逗你们啊？&rdo;卫蘅简直都想躺下去了。

到正月十五这花灯节的正日子，上京城里的每条街道都人满为患，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挥汗成雨。大冬天的也热得让人流汗。

不过卫蘅她们这些春雪社的姑娘可再也顾不得乘画舫游济水了，早早地就从青龙桥上了岸，在灯谜街上的茶楼包间坐下了。

从茶楼二楼的包间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街对面春雪社的摊子。摊子正中是卫萱写的红纸黑字&ldo;春雪社&rdo;三个大字。

气势磅礴，不逊须眉，光是这三个字就叫许多人驻足赞好。

摊子以竹架搭起，一溜圈挂着十二盏六面灯笼。

或是美人赏月图，或是百鸟迎春图，或是日照青山图，画面锦绣，颜色秾丽，又打着春雪社的旗号，简直叫人看花了眼，不一会儿功夫，摊子前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许多人，大多都是年轻的学子，当然也有不少的姑娘。

卫蘅和卫萱到得稍微晚一些，刚坐下，就看见对面街上有人指着她制的灯笼道：&ldo;这画也就只能称个普通的好而已嘛。&rdo;那灯笼的脚下写着&ldo;卫三&rdo;两个小字，表示这是卫蘅所做，而卫萱的灯笼上则是写的她的号，&lso;沁雪&rso;，这是她的老师恒山先生给她取的号。沁者芳也，雪者洁也。

卫蘅这会儿倒是后悔，她怎么就不给自己取个号，好歹也不用写&ldo;卫三&rdo;两个字，和沁雪一比，就显得村了。

&ldo;也是，我可瞧不出价值千金的地方来，想不到陆子澄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rdo;有人接话道。

卫蘅侧头一瞧，只见陆湛和一群东山书院的书生正好走到春雪社的摊子前。刚才说话的应该是他东山书院的同门，这是拿他开玩笑。

陆湛倒是好脾气，从人群为他自动分开的路上走到春雪社的摊子前，轻轻转动了一下卫蘅的那只灯笼道：&ldo;你们是没看到这灯笼的妙处。&rdo;

那灯笼飞快地转了起来，在街的斜对面已经有小孩子的声音叫了起来，&ldo;爹，你看，那鸟活了，活了。&rdo;

卫蘅那只灯笼上的鸟可不就是活了么，灯笼飞速地转起来，灯笼六个面上画的那几只鸟瞬间就连了起来，仿佛正在振翅高飞一般，转动时，还能看到它们翅膀震动的幅度，仿佛能听到&ldo;扑哧哧&rdo;的振羽声。

&ldo;三妹妹，你这心思可真巧妙。&rdo;卫萱忍不住赞道。那几只鸟连成了一行，飞入了高空。

木鱼儿和念珠儿在一边看了，也直惊叹。

卫蘅的那只灯笼，画虽然一般，但是配上这心思，可就出彩了，旁边围观的人一下就来了兴趣，嚷着摊主赶紧将灯谜放下来，让大家猜。猜中的人就可以将卫蘅的那只灯笼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