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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好了。&rdo;

他缓缓睁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拽紧阿梅代奥的袖子：&ldo;你干了什么，我眼珠子呢?&rdo;

阿梅代奥唇边噙着一丝微笑：&ldo;不还在呢。&rdo;

&ldo;不不不，我说错了，我说的是我的瞳孔呢!我瞳孔怎么没了?&rdo;格雷焦急地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他的瞳仁现在一片漆黑，透不进任何光亮，也不看见中央的瞳孔。

阿梅代奥温声道：&ldo;这就是你眼睛本来的样子。&rdo;

&ldo;我不信!&rdo;格雷不爽地拽着他的领子吼道，&ldo;老子明明是有瞳孔的人!&rdo;

&ldo;安吉莉亚在你的眼睛上用了幻术，让你的眼睛看起来和凡人一样，&rdo;阿梅代奥平静地给他解释，&ldo;我原本以为她用幻术把你伪装成了卡米洛的样子，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她确实动了手脚，但不是把假变成了真，而是把真变成了假。&rdo;

格雷喉结缓缓地上下移动了一下：&ldo;这话什么意思?&rdo;

阿梅代奥道：&ldo;历史上记载的暗神的双眼就是漆黑，无光，无瞳孔。格雷，你就是卡米洛。&rdo;

格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ldo;……你确定不是因为我的眼睛有病?&rdo;

阿梅代奥道：&ldo;你要是不放心，下飞艇以后我可以带你去做检查。&rdo;

格雷盯着镜子里那双漆黑无光的瞳仁，莫名地感到脊背发寒，又想起了那天在浴室里见到的黑色人影。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失忆了，过一阵子也许就能慢慢想起来，但现在突然得知他是两千年前的人，那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又突然复活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至少有一点安吉莉亚没骗他。

‐‐&ldo;你突然死而复生，让我很惊讶。&rdo;

格雷转身坐回沙发上，一只手紧捂着眼睛，声音有些疲惫：&ldo;不行我得缓缓，且不说我是不是暗神，单凭这双眼睛我就接受不了，看着太诡异了。&rdo;

头顶响起阿梅代奥的声音：&ldo;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再帮你变回来。&rdo;

他抬起头：&ldo;能变回来??&rdo;

阿梅代奥点了点头：&ldo;幻术，我也会。&rdo;

格雷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ldo;算了，要是我眼睛本来就长这样，再用法术伪装也没什么意义。&rdo;他大脑有些混乱，过多的信息量令他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问题，&ldo;你说安吉莉亚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她大概是想掩盖你的真实身份，把你留在身边。&rdo;阿梅代奥也在沙发上坐下，十指交错，认真地注视着格雷，&ldo;如今诸神皆亡，你对她而言具有极高的政治影响力。如今的叛军一党拥护神治，一旦你的名字出现，叛军就会迅速与安结盟，并吸引一大波暗神的信徒加入，联手推翻现如今的联邦政府。&rdo;

格雷听着皱起眉头，沉声道：&ldo;说的好像我对联邦就没有政治用处一样。&rdo;

&ldo;卡米洛，你太聪明了，&rdo;阿梅代奥失笑，有一瞬间那双蓝眸似乎有些黯淡，但很快，垂下的眼睫就挡住了目光，&ldo;即便我站在联邦这边，我也无法说现在的联邦制度是完美的，没错，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的选择。&rdo;

&ldo;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rdo;格雷轻声道。

阿梅代奥说：&ldo;无妨，我不会强迫你做出任何决定，不管你是想离开，还是留下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rdo;

格雷怔住了，&ldo;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rdo;一句话在他脑子里盘旋。

这话若不是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他简直要以为这是在对他告白了。

&ldo;那个……&rdo;他压低声音，&ldo;我能不能问一句，您是暗神的信徒么?&rdo;

阿梅代奥淡淡地一笑：&ldo;嗯，我是你的信徒。&rdo;

这就说得通了，格雷松了口气，眉眼笑弯：&ldo;所以你会帮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