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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换言之，也就是相信与不相信的区别吗?&rdo;

&ldo;没错，虽然这种区别是主观性的，不过灵异这种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它的存在本就来是相当主观的，至于诡不诡异，那是观者的感想。你相不相信‐‐以这个案例来说，指的就是放电人‐‐，所谓&lso;灵异&rso;是真实存在的呢?&rdo;

&ldo;……不。&rdo;

&ldo;这样的话，只管不存在的鬼怪就好。……究竟，对不存在的鬼怪而言，何谓&lso;死&rso;呢?&rdo;

被这么一间，栅马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ldo;&iddot;就是被人遗忘，不再受到人们的口耳相传了&iddot;，对吗?&rdo;

被人遗忘。既没有赞美也没被诞毁，就这么消失无踪。不曾停留在读者眼底，随着时间变成过往云烟。那正是栅马每日的食粮‐‐报导‐‐的死亡;对于撰稿者而言，这样的死亡，犹如败北一般。教授点点头应道：&ldo;正是如此。&rdo;

&ldo;没有人口传的话，那个妖怪就等于死了。没有肉体的鬼怪之死，就是这么一回事。相反地，只要有人持续传诵，鬼怪就能不断地起死回生。&rdo;

‐‐就像迎接了完结篇的企划又再度复活，是吗?

&ldo;我了解，非常了解。&rdo;

&ldo;既然如此，那么问题的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吗?&rdo;

受到教授的怂恿，栅马开始思索。‐‐要除掉放电人，只要没有人谈论他就行了。和报导的文章一样，只要读者厌烦不想看就行了。也就是说，

&ldo;只要让传闻变得无趣就可以了，对吧?&rdo;

&ldo;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想要操作传闻谈何容易，应该不可能吧?&rdo;

&ldo;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杀了放电人呢?&rdo;

&ldo;很简单，你说你不相信有放电人对吧?那么你设想的鬼怪就是纯然主观的东西。换句话说，在你一人所处的世界‐‐也就是你眼见可及、触摸得到、充耳可闻的范围之内‐‐不谈论放电人，那么对你而言，放电人就是死了。&rdo;

‐‐不被谈论就等于死了。被人遗忘的话，一切到此为止。

这时，栅马突然想起一件事。

&ldo;说到这个，放电人的传闻中有提到，只要人们谈论他的话，他就会出现。&rdo;

&ldo;对，其实不仅限于放电人，这是多数怪谈共通的一个要素。这个概念应该是立基于我国的&lso;言灵信仰&rso;，也就是相信语言具有某种力量，说好话会带来福气，说坏话会有灾祸降临。‐‐不过另一方面，从形而上学的解释来看，&lso;灵异现象的成立必须仰赖言语的谈论&rso;，这点也是相当有趣的。正因如此，所谓的都市奇谭在阐述上，大多可归类为一种模式，那就是将确认真伪的手段，从故事之中设法剔除。&rdo;

&ldo;您的意思是，都市奇谭大多是由深谙此道的人编造的?&rdo;

&ldo;没错。怪谈大多都经由这些人的推波助澜才得以流传，而都市奇谭经历近代的理性主义，架构往往更具逻辑性。……那个放电人传说是怎么说的?日积曾寄了邮件给我，不过我记不得了。&rdo;

栅马慌慌张张地拿出资料，念出问题所在的地方。

&ldo;谈论就会出现、读取人类的心思、自由穿透导电物体、由旧日本军队所制造、放电后俐落的杀人致死。一共五项。&rdo;

&ldo;每一项都巧妙地回避了存在的意涵，不是吗?&rdo;

&ldo;是这样子吗……?&rdo;

&ldo;&lso;谈论就会出现&rso;这点和刚刚说明的一样，指出了&lso;存在&rso;的真意，但另一方面，故事却&iddot;没有提到放电人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是发着光出现&iddot;。是发光出现呢?还是外表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呢?是肉眼可见的呢?还是看不见呢?如果看得见的话，体积大概多大呢?……故意不把这些细节说清楚，就是为了避免遭人质疑&lso;就算谈论也不会出现&rso;。&rdo;

&ldo;好让人觉得，&iddot;即使看不见也可能存在&iddot;吗?&rdo;

&ldo;说的没错。还有&lso;会读取人类心思&rso;这一项，其实只要&iddot;放电人不说话，就无法确认是否为真&iddot;对吧?尽管如此，故事并没有提到放电人会说话以迷惑他人，所以这点也是无从确认起。

接下来是放电人能&lso;自由穿透导电物体&rso;，这句话在直指他能轻易逃走，藉以唤起人心恐惧的同时，也暗示着&iddot;放电人是无法捕捉&iddot;的。换句话说，这里也埋下了伏笔，意指放电人无法以捕捉的方式来证明他的存在。‐‐再者，&lso;由旧日本军队所制造&rso;这个说法乍看之下好像比较具体了，不过，在推断过往的由来时，将放电人归于旧日本军队这个不存在于现今社会的团体，以淡化其存在的责任归属，果然也可视为是一种刻意让人无法追溯查证的手法吧。&rdo;

栅马觉得恍然大悟，同时也由衷地感到很有意思。要一口咬定灵异现象是假的很容易，但能像这样有条不紊说明个中原理的人可不多见。

&ldo;最后一项的&lso;放电后俐落地杀人致死&rso;也是一绝。这句话说明了两件关于放电人的事‐‐一是手段，二是目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