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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不过，她真心佩服姑娘，和自己一般大，却这么有本事！

她想着，挺了挺胸，拍拍瘦弱的胸脯道：&ldo;姑娘放心，万一遇到坏人，还有我！&rdo;

灵芝看着她瘦骨伶仃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肩，眼眶有些湿润：&ldo;是的，我还有小令呢。&rdo;

小令这么说，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上一世，在楼鄯叛军冲进王宫时，小令便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替她承受了破空而来的乱箭。长高的小令仍然很瘦，瘦长的身子倒下时，却变得只有一点点，蜷在地上，背上扎满羽箭，似一只小小的冬眠的刺猬。

这一世，再不会让你挡箭。灵芝在心里暗下决心。

第二日一早，琅玉院迎来了不速之客。

应氏正由云裳梳着乌发，对着紫檀妆台上一面金镶玉如意花枝八棱铜镜，寻思今儿个要去苏府作客，画什么眉型好。

她五官明朗，当下流行的远山眉、涵烟眉蜿蜒清浅，显得太过柔弱。

&ldo;拂云眉太太觉得如何？&rdo;云裳一面将应氏头发拢好，带上鬏髻，一面问道。

拂云眉横平粗粝，倒是和她五官相配，

&ldo;会不会看上去很粗鄙？&rdo;应氏担心道。

云裳替她挑了一套翡翠镶金头面，比划着讨好笑道：&ldo;太太眉眼亮堂，五官艳丽，若是配上这碧色老坑翡翠，大气富贵，怎会粗野。&rdo;

应氏满意地点点头，让她取出螺子黛，先给自己描眉。

正打扮着，大丫鬟花容迈着小碎步急急进屋来，忐忑地看向应氏，小声道：&ldo;太太，三姑娘来给您请安了。&rdo;

&ldo;嗯，让她……&rdo;应氏正应着，忽心头一惊，谁？三姑娘！

她猛地一转头：&ldo;她来做什么？&rdo;

云裳正替她带上水滴翡翠耳坠，刚把钩子穿过耳洞，应氏一甩头，正好拉到肉，吓得她慌忙松手。

&ldo;哎哟哎哟！&rdo;应氏捂着耳朵叫起来，又一转头甩了云裳一巴掌：&ldo;笨手笨脚，只会在爷们儿身上下功夫的浪蹄子！&rdo;

云裳和花容一并跪下来，连声告饶。

应氏捂着耳朵呲着牙问花容道：&ldo;你来了多少年？规矩还不懂吗？不打发回去，还巴巴地跑来告诉我，存心想气死我？&rdo;

花容忙告罪道：&ldo;太太息怒！奴婢原是挡着的，可三姑娘说，孝乃德之本，百善孝为先。奴婢阻她给母亲请安，便是阻她行孝，于家国礼法所不容。奴婢，奴婢不敢，只好……&rdo;

应氏左耳仍生疼，暗暗嘟囔：&ldo;这孽障，一来就没好事！&rdo;

她也狐疑，昨晚毓芝气冲冲来把灵芝告了一状，说她如何嚣张，如何自个儿跑针线坊去催冬衣。

她还当毓芝又去招人生事。如今看起来，这灵芝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招惹毓芝不说，还自个儿往自己枪口上撞。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自己什么时候给过她好脸了？连孝道都搬出来了，莫非一个人在晚庭里面关得快失心疯了么？

她瞪一眼跪在地上的云裳，喝道：&ldo;还不继续给我梳妆？&rdo;

又向花容道：&ldo;带去偏厅，让她等着。&rdo;

灵芝还是头一遭来到琅玉院的偏厅，这是前院厢房隔出来的一个小花厅，想来是日常婆子仆妇回话之处。

陈设却也比晚庭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