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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安二这才发现她抿嘴浅笑之时，唇边两窝小小梨涡，为清雅面容平添几分娇俏，也不由暗叹：若是再长几年，当真是个可倾国倾城的人物。

面上不动声色，将茶饼置于铁锅中开始炙茶，闲闲道：&ldo;你昨日所说，可当真能办到？&rdo;

灵芝本就猜测，他请她来，是事情有了转机。

听他有此问，更笃定了几分，心中暗喜，抬起头盯着安二道：&ldo;父亲可是答应了？若能入香坊学和香，灵芝便就是父亲的女儿。&rdo;

安二心头一震，原来此女最慑人之处，还在一双眼。

她看人之时，圆睁似猫儿，亮如黑宝，隐隐珠光流转，似潋滟日影的清泉，晶莹得让人挪不开眼。

以安二见惯风月之人，亦要暗吸一口气，才能压下心头的惊艳之感，回到正题，颇为难道：&ldo;入香坊是可以，不过你也知道，安家的规矩，子女中只能有一人，学安家香方。如今敄哥儿在学，所以，你祖母的意思是，你可以在香坊学学选料、炮制等技艺。&rdo;

灵芝双眼微眯，原来打的这个算盘，借自己识香辨香的本事，为安家出力。

她沉吟下去，在心中将昨日以来细想的念头重新捋一捋，看着取出茶料放入陶罐，准备碾茶的安二道：&ldo;可若是我能治祖母之病呢？够不够资格学香方？&rdo;

安二手中的陶罐&ldo;哐当&rdo;落地。

安二老爷几乎是一路拉着灵芝奔到松雪堂的。

迫不及待将竹清梅芳刘嬷嬷等一干人撵了出去，关上门，拉着灵芝站到刚刚午歇醒来的严氏面前，喘着气道：&ldo;你把刚才跟我所说的话，跟祖母再说一遍。&rdo;

灵芝看着皱着一双眉，迷惑不解的严氏道：&ldo;祖母的病，是中毒。&rdo;

严氏一声冷哼，不以为然地重新躺下，这十年，她看过的大夫可组成一个太医院！

人人都道是显而易见的寒症，寒入肺经，湿入脾经，导致脾胃不调、气短咳厉，一个大夫可能看错，几十个大夫都看错不成？

板着脸阴沉沉道：&ldo;你一个未簪钗的女娃娃，能比太医院的朱大人厉害？还是比民间神医张许良厉害？妖言妖语，你想耍什么把戏？&rdo;

☆、第二十九章三日之期

灵芝叹一口气，对着严氏幽幽道：&ldo;若不是姨娘替祖母您挡了一劫，祖母怕也是想不到有人会暗害于您的吧？连元凶都没查出来，为何对缠绵十年的病，还如此大意不经心？&rdo;

严氏只觉肺腑中的寒气蔓延到脊背，浑身寒凉，森森盯着灵芝，那话语，断断不像出自一个十岁女娃之口。

灵芝这话点到了她的心病，她如今夜夜辗转，都在思量，究竟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是为什么？

以前她怀疑过尉氏，但尉氏宁死以证清白，她又恍惚觉得自己想错了。

如此刚烈的人，当不会用那等阴损之计。

可若排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安老太爷去得早，她自问操持安家三十余年，未曾得罪过谁。如今两个儿子皆有官身，营香生意蒸蒸日上，又有了《天香谱》，怕是安家从未这般富贵繁华过。

而能够安排ju芳作刀，那人必是安家亲近之人，甚至是安家内的人！

她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伏在何处，生怕哪夜不小心枕头边都亮出一把刀来。

因此，对松雪堂的管制严上加严，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由安二亲自把关，刘嬷嬷暗中监督，何来中毒？

安二也道：&ldo;你可会看错？你祖母身上，可无半分中毒的痕迹。&rdo;

灵芝摇摇头，还带稚气的脸上凝神端肃，添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ldo;寒之大者，毒入五脏六腑。寒毒寒毒，若有人以寒伤您根本，又怎不能称为毒？&rdo;

严氏只觉说不清是何滋味，灵芝说的没错，他们只防了毒，可寒症，也可能是人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