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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说得真好听啊，昭帝陛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当真是个多情种子。&rdo;鬼面人目中精光掠过，嘲讽地道，&ldo;要不要我帮你解开链子，好让你跪下来求他。&rdo;

云想衣一言不发，向外行去。

&ldo;想衣、想衣！&rdo;景非焰狂乱地地吼叫，&ldo;你别走，我这样求你还不行吗？还不行吗？&rdo;

云想衣木然地走到了门口。

&ldo;云想衣！&rdo;景非焰一声凄厉的断喝。

云想衣的脚步一顿。

&ldo;你……爱过我吗？&rdo;景非焰咬牙嘶喊，声音中透着苍凉的绝望，&ldo;你可曾有一丝一毫爱过我？你回答我啊！&rdo;

云想衣却连头也不回地出去了，雪一样白色的衣角从破裂的木门边滑过，然后溶化。

鬼面人笑得喘不过气来，走过来，将手中的火把移到景非焰的面前。跳跃的火焰中，相向的目光宛若金戈交错、刀光溅起，凛凛的杀气几乎划破肌肤。眉目之间，火的阴影班驳叠叠。

鬼面人眼中半分笑意也无，却凭地笑得嚣张。

景非焰猛然发了疯一样叫了起来：&ldo;笑什么！你给我闭嘴！&rdo;

笑声嘎然而止，鬼面人一拳狠狠地打在景非焰的腹部。景非焰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了牙，嘴唇苍白若灰，一点腥红从里面沁出来。

&ldo;景非焰，记得自己的身份，你便是死了，也是大景朝的皇帝，莫要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rdo;鬼面人从口中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不屑地转身，&ldo;明天一早就是时候了，准备一下吧。&rdo;

景非焰粗粗地喘着气，赤红的眼眸里一片暴戾：&ldo;殷九渊、殷九渊，最后赢的人一定是我，你睁大眼睛瞧着。&rdo;

&ldo;很好，我等着你，非焰。&rdo;殷九渊的略一回首。

风起时，火光一暗，影子都破了。

殷九渊缓缓地走出了地牢，远远地，看见云想衣伫立在漠野的荒糙上，蓑蓑白衣、落落长风，一地黄沙也冷了。殷九渊行到云想衣的身后，冷笑着问他：&ldo;这副样子怎么不摆到他面前去，在这里又做与谁看？&rdo;

云想衣冷得瑟瑟发抖，却没有言语。

殷九渊一把扯住云想衣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过来。

他满脸都是泪。

殷九渊暴怒，失了态地大吼：&ldo;你不是说要亲手杀了他吗？我刚刚给了你机会，你为什么不动手？你舍不得他？你终究还是舍不得他吗？&rdo;

云想衣的眼中没有丝毫表情，流着泪的漠然。嘴唇上是月光的颜色，透明的苍白，在夜色里谢了烟花。

&ldo;你哭什么呢？你说过你不在乎他、你谁也不会在乎的，不是吗？&rdo;冰冷的鬼面之下，殷九渊的眼神渐渐地扭曲。

云想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ldo;风把沙子吹到眼睛里了，好痛……&rdo;这么呢喃着，象是眠在梦里茫然的呓语，他用手捂住了脸，&ldo;眼睛好痛……&rdo;

殷九渊握着拳头、僵立良久，沉闷地一声咆哮，听不见是什么意思，强硬地将云想衣拖到自己的营帐中，摔在榻上。

云想衣软软地伏着，也不动，嘴角边扯开一个枯涩的微笑：&ldo;你又想折腾什么呢？&rdo;

殷九渊摘下了面具，额头上墨黑的黥记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突兀而狰狞。他从袖中拿出一方紫铜的印章，扔到燃烧的炉火中去。他回过来望着云想衣，炉火在他的眼中映成一片阴霾的烟雾：&ldo;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对你的心绝对不下过非焰，而你却从来不曾为我掉过一滴泪。&rdo;他似乎什么都不顾了，大声地吼了出来，&ldo;你骗我、害我，我认了，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想着或许你会为我心软也不定，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我竟这么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