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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2页）

我不好问。

但按理而言，我的到访是意料之外，没人会这么快就给我设好局。

同时，关于振宁公主的传闻数不胜数，可见过振宁公主本人的人屈指可数。

石巧应当不知我的身份，即使知道，我也直觉她并无恶意。

可迈入厅堂的刹那，我一愣，那坐在石巧对面的人影亦是一愣。

&ldo;……&rdo;

&ldo;……&rdo;

气氛一时好似凝滞。

石巧的声音打破僵局。

&ldo;王妃殿下说与妹妹失散多年，甚是思念。&rdo;

&ldo;窝瞧窝这位旧友与王妃殿下五官颇似，便自作主张将她喊了过来。&rdo;

&ldo;……&rdo;

我对那句&ldo;甚是思念&rdo;有些无话可说。

座上人影则腾地起来，竟颤着嗓子从眼里挤出几滴泪。

&ldo;妹妹……！真的是你！&rdo;

&ldo;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可让我一顿好找！&rdo;

她又开始故作姐妹情深，戏演得和从前一样真情流露。

以致石巧直接&ldo;先行告退&rdo;，说是不打扰姐妹团聚，事情晚些再议。

于是厅内只剩我和长宁公主，她也就不用演了。

&ldo;你为什么没有变老？！&rdo;

她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几分歇斯底里。

那瞪大的、嵌着血丝的眼睛里倒映出人影‐‐是与她对比鲜明的我。

据扬州戏台那咿咿呀呀的颂赞，赵王与燕国达成协议，封燕王为异姓王，算是前期的折中。

不过这样一来，长宁公主的野心便碎了一地。

她好容易才将自己整成&ldo;燕国皇后&rdo;，如今再度被打成了&ldo;燕王妃&rdo;。

当然，燕王自己也很郁闷。

毕竟他从羽都挪到了九州最穷乡僻壤的沧州，封地小得只剩一个城。待赵王站稳根基，这一个城还不知保不保得住。

那么，一对怨气冲天的夫妻，会剩下多少幸福？会如何度日？

眼前，那张流露暗黄的脸用尽脂粉掩饰，却仍看得见眼角皱纹。

怨恨则在那眉间深积，像是于衰老中突出一根尖刺，愈发使人退避三舍。

尽管我对她没有一丝好感，但昔日大兴城少年郎的白月光沦落至此，唏嘘难免。

而她许是见着了我的神色，那瞪大的、发红的眼睛中忽然溢出泪。

&ldo;凭什么？&rdo;

她嘶声。

我不避。

&ldo;这个问题，你该问自己。&rdo;

转身时，身后一声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