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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边倒的谈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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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豪克看来，摆摊的小贩不算是生意人，直接否定了程慧想小打小闹的计划，他亲自陪着还没做大生意经验的程慧谈判。

谈生意的对方是一家名叫光明贸易公司的经理和市场部主管、法律部的工作人员、秘书等人一共五个，程慧这一方只有他和路七畅、燕豪克三个人，而且看上去年龄差别非常大，在兵强马壮的光明贸易公司的职员看来很弱势，不像是正经谈生意的人。

光明贸易公司的人却没有玩笑的态度，他们看重的是燕豪克的社会地位，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很有能量，认识一些有能力制定规则的人。

双方在一家酒店的会议室坐下，燕豪克开口第一句话说道：“大家的时间都十分紧张，咱们长话短说，我也不是做生意的人，这一次找到你们光明公司是为了我的朋友，帮她一个忙，他们来自北方的白音市，在资金和信誉度方面，我可以拍着胸脯做担保。”

早年混迹于江湖的燕豪克说话带着摆脱不掉的草莽味道，光明公司的经理戴边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出身商业，而且是科班出身的人，很不习惯燕豪克身上的流露出来的江湖气，因此说道：“哦，燕老先生，站在您的角度看，也许这位程女士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但是我们不是那么认为的，咱们需要严格按照合同办事，口头作保的行为，恕我不能认同。”

听到这句话之后，燕豪克心里有点生气了，他不太看重金钱这些东西，觉得面子比钱更重要，别人不给面子比抢了钱还让他生气，于是拿起社会上很少见的手提电话打给戴边图的上司，说了几句话之后，燕豪克把电话交给戴边图。

还在谈判桌上的戴边图接到上司的授权：“一切按照燕老先生的意思办理，其他话不要说了。”

戴边图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上级领导跟燕豪克是啥关系，还有什么内幕是自己不知道的。

其实，戴边图的上司跟燕豪克还真的有另外性质的合作，带来的好处远远比跟程慧的生意更重要，这些东西属于另外一个层次上面的，戴边图根本不了解。

接下来的谈判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戴边图几乎带着赌气的情绪进入了商业谈判，没有说一句带有反驳性质地话语，一切按照燕豪克的意思签署合同，初出茅庐的程慧拿到了光明公司的商业授权，不需要拿一分钱就能在白音市卖货，一个电话打过来，光明公司就会通过铁路发货。

1996年的经济市场还不健全，就像是一个蹒跚走路的孩子，程慧下海做生意开始就抓住了一个绝好的契机，最主要的是依靠路七畅的“势”，拿到了商业授权的程慧还是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这一次授权对她意味着什么，她的脑子还沉浸在金钱游戏的大起大落中。

商业谈判在戴边图看来非常的失败，尤其是主要人物的程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农妇一样，穿着打扮土里土气的，更不懂什么才是做生意。

即将分别的时候，戴边图趁着握手告别的机会对程慧说道：“其实，我建议你穿着时髦一些，突出表现个人性格，最好是精明干练一些，一个从事商业的女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否则给生意伙伴非常不靠谱的印象。”

说完之后，戴边图扬长而去。

他并不知道，临走之前的话语带给程慧有多大的影响力，虽然当时的程慧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微笑的状态，事实上她的注意力已经在暗地里观察羊城女人的穿着打扮。

后来的程慧始终注意个人形象，凡是出席商业活动的场合，从头到脚都收拾的利利索索，一年四季的衣服样式都十分的前卫，严格迎合每一个季节的不同变化，这些习惯的培养跟戴边图有最直接的关系。

路七畅和燕豪克都不属于经商的圈子，他们追求的也不是商业上的成功，就连商业术语都听不懂，完全是抱着陪着太子读书的想法，成不成就看程慧的个人能力了，反正他们都尽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回到燕家的别墅，兴致高昂的燕豪克笑嘻嘻对路七畅满怀希望地说道：“我带你去香江港看一看，那边才是真正的自由之地，对于你将来的成长有很大的好处。”

程慧表示反对：“燕叔叔，畅畅的妈妈让我带他回去呢，我这边也着急回去安排，不去香江港那边了。”

“你这人有点过河拆桥的思想啊，我刚刚给你牵线搭桥，你就想撇开我单干啊？”燕豪克摆出一副街头无赖的表情说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程慧也没办法，拉着路七畅来到一旁说道：“你跟我回去吧。”

“我还是觉得跟燕爷爷去香江港玩玩最好，放心吧程阿姨，我会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明情况的，不会因此事连累你。”

“你这孩子，我不是怕被你连累，而是真的关心你，那个燕叔叔做事方式让人很不放心。”程慧叹了口气，不再相劝，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你多虑了，燕爷爷对我很好，而且，程阿姨，你对我并不了解，不能替我做出安排。”路七畅不得不用严厉的措词提醒程慧的身份。

按照生活方式来推断，程慧跟江湖人格格不入，她觉得燕豪克属于强盗之流的人，当面还好，背后做杀人越货的事情也毫不奇怪，路七畅这样天真可爱的孩子就像是小绵羊，燕豪克则像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小绵羊的路七畅跟老虎一样的燕豪克在一起，很显然，小绵羊路七畅将变得十分危险。

在路七畅看来，他才是一头老虎，燕豪克才是一头绵羊，一个人的外表并不能代表实质性的东西。

吃过午饭，程慧去客房休息。

燕豪克比较兴奋，拉着路七畅说道：“走，去看看我的收藏室，那里有很多的宝贝，平时不敢有人靠近。”

去收藏室的路上，路七畅问道：“燕爷爷，燕南盈是你的孙女吧？”

“是啊。”燕豪克回应了一声。

“她的父母呢？”路七畅有点好奇地问道。

“他们在国外做事。”

“那你走了之后，这里只有燕南盈一个人住着吗？”

“还有仆役和保安，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那就是说，燕南盈平时缺乏长辈的爱，不但没有父母的爱，还没有祖父母的爱，是不是？”

走在前面的燕豪克猛然回头，眼睛炯炯有神地凝视着路七畅说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