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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必须做点什么。然后突然想起永泽的话:&ldo;不要同情自己。&rdo;&ldo;同情自己是卑劣的人做的事。&rdo;

呜呼,永泽,你真了不起。于是我叹一口气,站起来。

我很久没有洗衣服了,现在又开始洗衣服、去澡堂洗澡、刮胡子、清扫房间、购物、做了一顿像样的饭、喂&ldo;海雕&rdo;吃东西、不喝啤酒以外的酒、做了三十分钟体操。刮胡子时照镜子,这才知道自己的脸骤然消瘦。眼睛大得很难看,好像是别人的脸似的。

翌晨我骑单车稍微走远一点,回到家里吃过午饭后,再度重读玲子的信。然后沈下心来思考今后应该怎样办是好。玲子的信之所以带给我莫大的冲击,最大理由是我以前乐观地预测直于曾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预测完全相反的缘故。

直子本身说过它的病谤很深,玲子也表示她不晓得还会发生什么事。但我见过直子两次,给我的印象是她逐渐好转,唯一的问题是怎样使她恢复勇气,回到现实社会罢了,我以为只要她恢复勇气,我们同心合力,一定可以处理所有问题。然而我那建筑在脆弱假设上的幻想之城,却因玲子的信而骤然崩溃。其后留下的只是无感觉的平面而已。我必须重新打起精神。直子再度康复,大概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纵使康复了,她会比以前更衰弱,更加失去信心。我必须让自己适应那种新状况。当然我很清楚,我的坚强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不管怎样,我所能做的只是提高自己的士气,然后继续等待她的复原而已。

我想到木月。木月啊,我和你不同,我决定活下去,而且照我的方式好好活下去。你一定很痛苦,我也一样痛苦。真的。这都是件留下直子而死去的关系。不过,我绝不会抛弃她不理的。因为我爱上了她,而且我比她坚强的缘故。我会活得比现在更坚强,然后成熟。我将成为大人,我必须这样做。过去我希望永远停留在十七或十八岁,如今不这么想了。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我感觉到什么叫责任了。木月,我已不是当年跟你在一块的我了。

我已经二十岁啦。为了生存下去,我不得不好好的付出代价啊!

&ldo;你怎么啦?渡边。&rdo;阿绿说。&ldo;怎么瘦得那么厉害?。&rdo;

&ldo;是吗?&rdo;我说。

&ldo;是不是跟别人的妻子做太多了?。&rdo;我笑看摇摇头。&ldo;从去年十月起,我就没跟女人睡过。&rdo;阿绿吹了一下嘶哑的口哨。&ldo;你已经半年没干那回事了?真的?&rdo;

&ldo;是呀。&rdo;

&ldo;那你为何瘦成这个样子?&rdo;

&ldo;因为长大了嘛。&rdo;我说。阿绿抓住我的肩膀,一直凝视我的眼睛。眉头皱了片刻,终于灿然一笑。

&ldo;真的。跟以前一比,好像的确有点不同了。&rdo;

&ldo;因为长大了嘛。&rdo;

&ldo;你真棒,竟然有这种想法。&rdo;阿绿钦佩地说。&ldo;吃饭去吧:我饿了:&rdo;我们决定去文学院后面的小餐厅吃饭。我叫了当天的定食套餐,她也要了一&ldo;渡边,你在生气?&rdo;阿绿说。

&ldo;气什么:&rdo;

&ldo;气我为了报复而不肯回信的事呀。你认为我不应该是吗?因为你已好好道歉了。&rdo;

&ldo;是我不对,没办法。&rdo;我说。

&ldo;但是这样子报复,是不是消气了?&rdo;

&ldo;姐姐说我不应该那样,说我不够宽容大量,太过孩子气。&rdo;

&ldo;嗯。&rdo;

&ldo;那就好了。&rdo;

&ldo;你真是宽容大量。&rdo;阿绿说。&ldo;喂,渡边,真的已经半年没做爱了&ldo;。&rdo;

&ldo;没有。&rdo;我说。

&ldo;上次哄我睡觉时,其实很想跟我干一斡的,对不?&rdo;

&ldo;也许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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