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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3页）

墨蛟的目光顺着她看去，眼里有什么沉寂了下去，暗夜里两人静默不语，连城突然又想起他那日未说完的话：连城……我还有资格吗……

幽暗的宫殿，点一盏昏黄的灯光，这个被废置已久的空间内，到处结着厚厚的蛛网，床榻上的人发出微弱的呼吸，黑将缓缓靠近，拿起手中的油灯，小心翼翼地照亮他苍白的脸。

&ldo;那辛……是你……&rdo;

手中的油灯一抖，那火光跳跃了一下，忽而变得微弱，那辛用手拢了拢，将它轻轻放在脚下。

&ldo;是我！&rdo;

形容枯槁的手伸出，那辛握住，触手是如死灰般的冰冷。

&ldo;我撑到现在，就是为了见你一眼……&rdo;

&ldo;长老……&rdo;

&ldo;叫我皇叔！&rdo;

那辛的唇动了动，然后艰难地吐出&ldo;皇叔&rdo;二字，但极为轻，几乎不曾听见。

床上的人笑了一声，嗓音沙哑，&ldo;现在谁执掌帝阁？&rdo;

&ldo;是……尘长老……&rdo;

&ldo;那个家伙……&rdo;嗓音顿了顿，呼吸有些急促，那辛上前探了探，刚想拿灯，又听他说：&ldo;那辛，不是你的错，尘长老与燕王勾结已久，你那日来见我时是不是遇见了他？&rdo;

&ldo;是，他请我喝茶！&rdo;那辛回想起那日的事，胸中有股热气升腾，使他握紧了双拳。

&ldo;是嘛……喝茶……&rdo;

老人干笑两声突然不再说话，那辛跪坐在床边，安静地等。

&ldo;墨蛟，怀沙没死对不对？&rdo;

夜色下，连城低垂着脸，故意不去看墨蛟的脸，墨蛟没有说话，在她的身旁静静站立，等着她下面的话。

&ldo;你和她……&rdo;

&ldo;我不想再把她拉进来了！&rdo;

墨蛟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连城的话，她抬起头看他，那神情似乎已经放下了犹豫。

&ldo;她现在很好，一切都齐备了，只要找到敲响定海皮鼓的地点！&rdo;

&ldo;在哪里？&rdo;

&ldo;不知道，族里的人说，知道地点的只有我的母亲，可是她已经……&rdo;

墨蛟说道这停了下来，连城走近他，拉住了他的手：&ldo;会找到的！&rdo;

&ldo;但愿……&rdo;

他扯出一丝苦笑，透过微弱的月光去看连城的脸。

&ldo;你和他们一起走吗？&rdo;

连城的声音微不可闻，带着淡淡的惆怅，墨蛟努力去辨认她蜜色的眼睛，却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ldo;你呢？&rdo;

他不答反问，却换来连城长久的沉默，殿宇里传来骚动的声响，两人都看向那灯火阑珊之处。

&ldo;那辛，你的眼睛和她很像……&rdo;

老人忽然笑了起来，那辛骇然的抬头，那种嘶哑苍凉的声音，经过岁月和风霜，在喉咙里咕噜着回响。他看到他脸上的皱纹，从昏暗的灯光下，如被一只无形的手般拉扯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