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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在找工作？&rdo;封彦问。

乔伊擦头发的动作缓慢了些，闷闷地应：&ldo;嗯。&rdo;

&ldo;看起来不太顺利。&rdo;

乔伊没吭声，攥着文件的手收紧，指甲刮过塑料封皮，声响干涩。眼眶又控制不住红了起来。

啪嗒。

一声小小的，水滴砸在纸页上的声音。

男人眼底光纹微微荡动，像月影下波澜微起的湖。他极轻地抿了下唇，语气也不觉放缓：&ldo;哭什么。&rdo;

乔伊吸吸鼻子，把脸别开一侧。她和面前这男人不熟，偏偏几次撞见都是如此尴尬的场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无颜以对，声音又轻又细，落到这地步依然不肯服软，硬是道：&ldo;我没哭，你看错了。&rdo;

话音末，她没忍住，尾音软软细细地颤了下，弹棉花似地弹在他心里，噙满委屈。

男人的唇线不觉抿得更深。

驾驶座的陆沉清了清喉咙，推门下车：&ldo;你们聊，我去买个东西。&rdo;

车内只剩下两人，空气好像更加安静了。只剩雨水敲打车窗，滴答细密的声响。雨刷无声运作，往旁侧一扫，瀑布般凝聚成一股急促的水流。

玻璃窗短暂的明净，很快又被雨水布满。

过于安静的空间，女孩子断断续续的呜咽异常清晰。

她垂着脑袋，怎么也不肯抬头看他，头发乱乱的，遮住了半张脸，精巧的下巴尖上凝着濡湿的泪。

&ldo;你很怕我？&rdo;封彦问。

乔伊抬手抹了下眼睛，又去揪手里的毛巾，气息虚虚的：&ldo;……没。&rdo;

封彦扫她一眼，&ldo;毛巾有人会收拾，不用把它拧成麻花。&rdo;

&ldo;……&rdo;

乔伊心里一窘，才发现自己竟无意识把毛巾拧成了紧紧一股。

她悻悻松手，故作放松落在膝头，可没过几秒，指尖又很没安全感地蜷起，攥住自己裙角，脊背僵硬端坐，像课堂上乖巧安静的小学生。

&ldo;你也是特地来找我的？&rdo;她低声问。

封彦眉梢轻动，喉结缓慢地滚了滚，嗓音沉润：&ldo;为什么这么认为？&rdo;

&ldo;你不像是……&rdo;乔伊犹豫斟酌用词。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怕他，所以每次看见他才会那么紧张。这男人气质过于疏淡远离，捉摸不透。

&ldo;……不像是很有闲工夫半路捡人的人。&rdo;她说。

封彦淡淡一笑，似是觉得她的回答有趣。他坦诚道：&ldo;确实，我是特地来找你的。&rdo;

短短几天内，人生犹如坐上了360度回旋过山车，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乔伊，此刻内心脆弱得像块太平苏打饼，一折就能粉碎。也就剩下一张故作坚强的表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