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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少夫人……&rdo;

&ldo;大哥要是问起，就说我做了新买卖，让他不必多问。&rdo;元初一说完翻了个身，&ldo;就这样吧，你出去，我要睡了。&rdo;

梅香有点奇怪，以前从没听元初一提过，怎么就突然要做生意了？不过秉着&ldo;主子总是对的&rdo;原则，她应了一声，吹熄蜡烛，退出门去。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元初一轻轻地吐了口气。

这两年她用了叶家不少银子，时拿时补，至今仍有一万多两没有还上，她本计划着年底之前就能还得差不多了，可现在看，她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还有元忆&ldo;借&rdo;走的银子，也得记着赶快要回来才是。

闭上眼，元初一细细地想着心里的事，可脑子里错乱纷杂，一会是她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青龙赌场，一会是今晚老爷子仿若苍老十岁的痛心面容，还有叶真，叶真……

朦胧中，元初一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下着朦朦细雨的日子，隔了一辈子，她已经记不清她为什么会在那样一个雨天出现在遥州街头，只记得那柄油伞，和伞下腼腆的少年。

元初一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梅香和竹香正在屋里收拾，首饰匣子摆了一地。

元初一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多首饰，有些一她根本没有见过，钗环珠翠金银佩饰，快成一个小首饰铺了。

看着元初一面带诧色的模样，梅香叹了口气，将一个楠木小盒送到元初一手中，&ldo;除了这个是少夫人的陪嫁，其他的都是这几年大节小节的时候二公子送的。&rdo;

&ldo;嗯……&rdo;元初一点点头，的确，叶真这几年没少送她东西，原因么当然不会是因为他们夫妻情深，多半是叶真觉得对不起她所以用物质弥补，可她之前一直跟着老爷子出入于三教九流的场所，根本用不着这些，所以日子一长，她都懒得一一查看了。

&ldo;行了，先收起来吧，你先去找我大哥吧。&rdo;让梅香查首饰本是想以防外一，如果元惜手里没那么多现银，她还可以用首饰应应急，现在看，绝对是够了。

梅香便将东西都交给竹香，出门去了。

竹香虽然打架很麻利，可收拾东西始终欠了点天赋，看她也不分类金银玉器全都划拉到一个盒子里，元初一摇了摇头，亲自动手将首饰分类装好，正收拾着，小丫头来报，戚步君到了。

元初一回头就见戚步君站在门外不远处，但一来这是卧房，不好请一个男人进来，二来这屋里实在太乱，人进来根本无处落脚，便由竹香去胡乱收拾，自己出门，迎向戚步君。

戚步君的脸色不大好，大概是昨晚没太睡好的缘故，他见了元初一现出一抹略带忧虑的笑容，&ldo;初一。&rdo;

元初一步下台阶，&ldo;五叔找我有事？&rdo;

戚步君轻轻地叹了一声，想开口，又像有些难言之意。

元初一笑道：&ldo;五叔向来是有话就说的。&rdo;

&ldo;我……&rdo;戚步君摇头失笑，人也跟着轻松不少，总算又现出平日里的一些风采，&ldo;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小真和罗姨娘去找他母亲的墓了，是二嫂给指的方向。&rdo;

元初一虽觉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叶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有此举动是情理之中的事，她缓缓点头，&ldo;应该的。&rdo;说罢又见戚步君一副奇怪的样子，不由笑道：&ldo;五叔刚才吞吞吐吐的，是认为他该带我一起去？&rdo;

戚步君抿了抿唇，没有言语，可表情已说明一切，元初一笑笑，并没向他解释。

戚步君虽有疑问，却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ldo;二哥今早送瑾娘回去了，你……不必担心。&rdo;

元初一点点头，戚步君又是一阵迟疑，正想开口之际，梅香从院外走了进来，与二人见礼。

元初一奇道：&ldo;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do;

&ldo;婢子还没去呢。&rdo;梅香将手里的帖子拿给元初一，&ldo;婢子一出门就见到韩公子在门口，这贴子是他送过来的。&rdo;

&ldo;韩公子？&rdo;元初一打开帖子，便见几行赏心悦目的清瘦字体，看到最后，元初一唇边泛笑，&ldo;我还以为他真打算吞了那笔银子呢。&rdo;

戚步君微感好奇，&ldo;哪位韩公子？&rdo;

&ldo;就是合香居的那个。&rdo;元初一将帖子合上扔给梅香，&ldo;我不见他了，你给他回话，就说生意的事我暂时不管了，让他等几天，二公子会去和他谈。&rdo;

梅香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戚步君眉间更添郁色，他不再回避，直接问道：&ldo;初一，你与小真打算和离的事，是真的吗？&rdo;

元初一笑着低下头，看着石板间隙中冒出的一根细糙，慢慢地说：&ldo;他的确和我提过这件事。&rdo;

&ldo;你答应了吗？&rdo;戚步君的语气有些急。

元初一抬头，认真地看着他，&ldo;五叔觉得我应该答应吗？&rdo;

戚步君久久不语，半晌，他移开盯着元初一的目光，清俊的面上微现沉重。

他内心的纠结任何人都感觉得到，元初一不禁失笑，请戚步君到堂屋去坐，借此结束了这一话题。不过此后的戚步君总是心事重重的，甚至连说话的时候都会出神，最后，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失常，在梅香再次回来的时候，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