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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请吧，&rdo;我说。&ldo;反正我也没打算喝、&rdo;

迈克动手开酒瓶。&ldo;你给我开好吗?&rdo;我拧开瓶盖上的铁丝夹子，给他倒酒。

&ldo;你知道，&rdo;迈克继续说，&ldo;勃莱特当初真不错。她一向总是那么好。为了跟犹太人、斗牛士以及诸如此类的人来往，我给了她一顿臭骂，可你知道她说什么来着：&lso;是啊。我同那位英国贵族过的一段生活可幸福得要命啊!&rso;&rdo;

他喝了一口酒。

&ldo;说得真有道理。你知道，给勃莱特带来衔头的那个阿施利是个航海家。第九代从男爵。他从海上回家，不肯睡在床上。总叫勃莱特睡在地板上。他最后变得实在叫人难以容忍了，老是对她说要杀死她。睡觉的时候总带着支实弹军用左轮手枪，等他睡着了，勃莱特常常把子弹取出。勃莱特一向过的可不是多么幸福的生活。太不应该啦。她是多么想享受人生乐趣的啊。&rdo;

他站起来。他的手在颤抖。

&ldo;我要回房间去了。想法子睡一会儿。&rdo;

他微微一笑。

&ldo;在这种节日里，我们往往太欠睡了。我要从现在起，好好地睡个够。不睡觉太难受了。使人神经怪紧张的。&rdo;

&ldo;中午在伊鲁涅咖啡馆再见吧，&rdo;比尔说。

迈克走出房门。我们听见他在隔壁房间里走动的声音。

他按了铃，侍女前来敲他的房门。

&ldo;拿半打啤酒和一瓶芬达多酒来，&rdo;迈克对她说。

&ldo;是，少爷。&rdo;

&ldo;我要去睡了，&rdo;比尔说。&ldo;可怜的迈克。昨天夜里为了他，我跟人大闹了一场。&rdo;

&ldo;在哪儿?在米兰酒吧?&rdo;

&ldo;是的。那里有一个家伙，有次在戛纳替勃莱特和迈克还过债。他太恶劣了。&rdo;

&ldo;这段历史我知道。&rdo;

&ldo;我可不知道。谁也不该有权利诽谤迈克。&rdo;

&ldo;事情就恶劣在这种地方。&rdo;

&ldo;他们不该有这种权利。但愿千万不能让他们有这种权利。我要睡觉去了。&rdo;

&ldo;斗牛场上有人被牛抵死的吗?&rdo;

&ldo;好象没有。只有受重伤的。&rdo;

&ldo;在场外跑道上，有个人让牛挑死了。&rdo;

&ldo;有这么回事?&rdo;比尔说。

第十八章

中午时分，我们会集在咖啡馆里。里头人头挤挤。我们吃小虾，喝啤酒。城里也满是人。条条街道都挤得满满的。从比亚里茨和圣塞瓦斯蒂安来的大汽车不断地开到，停在广场周围。汽车把人们送来观看斗牛。旅游车也到了。有一辆车里坐着二十五名英籍妇女。她们坐在这辆白色的大汽车里，用望远镜观赏这里的节日风光。跳舞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这是节期的最后一天。

参加节日活动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川流不息，但汽车和旅游车边却围着一圈圈观光者。等汽车上的人全下来了，他们便淹没在人群之中。你再也见不着他们，只有在咖啡馆的桌子边，在拥挤不堪的穿着黑色外衣的农民中间，能见到他们那与众不同的运动服。节日洪流甚至淹没了从比亚里茨来的英国人，以至你如果不紧靠一张桌子边走过，就看不到他们。街上乐声不绝。鼓声咚咚，笛声悠扬。在咖啡馆里，人们双手紧抓住桌子，或者互相接着肩膀，直着嗓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