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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直到许朝宗变了心，攸桐想不开做出傻事，老夫人责备攸桐行事糊涂、给府里蒙羞，唯独她心疼担忧，日夜守在旁边，劝解宽慰。

如今女儿捡回性命，变了个人似的懂事起来，甄氏哪能不高兴?

遂拉着攸桐进了内间，徐徐道：&ldo;你祖母说话重了些，别放在心上，娘只要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别管外头那些人闲言碎语。不过切忌骄矜，行事须谨慎，这嘱咐你得记着，往后……&rdo;她顿了下，瞧着攸桐那张消瘦的脸蛋，叹了口气。

攸桐猜得来意，觑着她，微微一笑，&ldo;往后怎样?是为昨天的事么?&rdo;

甄氏点了点头。

攸桐遂问道：&ldo;是谁呀?祖母满口夸他。&rdo;

&ldo;齐州的傅煜，听说过么?&rdo;

傅煜?这名字有点耳熟。

攸桐稍加思索，依稀想起京中盛传永宁节度使有个侄子骁勇善战，曾以千余人马击退敌方万余大军，又趁其不备反扑过去，斩将夺帅，履立奇功。如今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升了齐州的兵马副使，手里攥着齐州最精锐的骑兵，数次作战皆所向披靡，叫敌军闻风丧胆，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只是据说他心高气傲，为人桀骜得很，在两位兄弟相继战死沙场后，愈发冷硬狠厉，不近人情，朝野间谈论起来，毁誉参半。

那个人，似乎就叫傅煜。

永宁节度使兵强马壮，割据一方，傅煜身份虽不及皇子尊贵，却有实打实的兵马在手。那样一位战功赫赫，年少成名的骁勇将军，来向她这声名狼藉、身世不高，又素不相识的人提亲?怎么看都有古怪。

攸桐低眉沉吟，甄氏只当她是不愿，便劝道：&ldo;我知道你的心事，睿王虽曾……&rdo;

这哪跟哪呀?

攸桐瞧甄氏那副心疼的样子，便知她误会了，忙道：&ldo;母亲放心。男人若是变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道理我已懂了。往后会收起那些痴心，母亲不必担忧。&rdo;说着，还宽慰一般，勾出个婉转笑意。

甄氏也不知她是真想通了，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觉得心疼之极，将她揽进怀里。

攸桐老实被她抱着，又问道：&ldo;母亲可知道，他为何会……看上我?&rdo;

&ldo;说是从前在京城，你救过他性命。&rdo;甄氏大抵也觉得这事蹊跷，问道：&ldo;记得么?&rdo;

攸桐仔细回想两遍，没勾起半点关于傅煜的记忆。这十余年间，魏攸桐心里眼里就只一个许朝宗，几次豁出性命去救，都是为了他，对于旁的男人，可是半点也没留意的，更不曾救过谁。

遂含糊道：&ldo;记不清了。&rdo;

甄氏听了，也没再多问，只说傅家来提亲时态度还不错，让攸桐别太担心，只管将养身体、修心养性，将来孤身远嫁，万不可再如从前般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