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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亦云想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下一秒,颜延拉开衣柜,开抽屉的动作一气呵成,一套睡衣扔到了他头上。
“穿上!”颜延的尾音有点飘,不甘不愿又气急败坏。
妈的,这人什么意思?普男可以把gay当直男,但是庄亦云不能。就算他下过了决心,他的身体也会被美色迷惑,等下一个收不住把人扑了,他又当贞洁烈男。那他可能会让他血溅三尺,以雪接连被拒之耻。
“谢谢,我去洗个澡。”
“妈的,你不能进浴室去脱吗?”
“衬衫会皱,皱了就……”
“行了行了,”颜延一脸糟心地挥手,“皱了我妈就会以为是我抓的。”
庄亦云低笑。
“你笑屁,上床是两个人的事,我要是抓皱了你的衬衣,肯定是你弄我了。”
庄亦云的笑卡在喉间,差点脱口问他“怎么弄”。他不能太急,比如现在,他没回头,默默套上了睡衣。毕竟,一回头他就会想真的在这里“弄”他。
这是他住了二十年的房间,每一处角落都有他的痕迹和气息,侵入这里,占有,真是一个令人灵魂战栗的念头。
颜延以为他是座不通俗欲的冰山,但其实,冰雪覆盖下的到底是岩石还是火山,只有凿开才知道。
颜延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有点紧,肯给他穿他就不挑剔了。等他洗澡出来,颜延已经困得哈欠连天,抱着睡衣侧身半躺在床上,抱怨的声音都气弱了。
“你怎么这么久……”
庄亦云没说话,也没有多看他这没骨头的样子,他不想再去洗一遍。
“你睡哪边?”庄亦云问他。
“靠窗。”
颜延拖着困倦的身体,挣扎了一下还是爬起来去洗澡。等他洗完回来,庄亦云已经躺好闭上了眼睛。
他平躺着,鸦羽般的眼睫盖住下眼睑,呼吸平顺,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没再有什么挑战人类忍耐力的项目,颜延莫名松了一口气,也躺了下来。熟悉的气息,安静的周边,这样的环境下,他的困意很快重新席卷,翻了个身,背对着庄亦云睡了过去。
当他的呼吸变得绵长规律,一旁的庄亦云睁开了双眼,哪有半点睡意。
黑暗中他支起半身看他,试探着触碰他的脸颊,见他确实睡着了,他便重新躺好,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平躺,而是面朝颜延。
庄亦云的指尖在他后领口轻按,从右到左,找到小菱形肌的尖角,然后在那里印了一个吻。那是上次颜延喝醉酒,在他身上留过痕迹的地方。
睡着了的颜延毫无反应,不像他当时,浑身像被雷电击穿。
然后他把颜延的头抬起来,手臂伸过去就把人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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