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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2页）

裴子玄的话缓缓慢慢的，他靠在椅背上，明明是一个很舒适的姿势，却依旧把背挺得直直的。

他相信，他这么一说，这猫儿肯定会害怕。

害怕了，自然就会畏缩，便不会再讲这种无妄之言。

悠宁的眸色闪了闪。

看着面前一直转着扳指的裴子玄，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

裴子玄的话语，嗓音，就像是这人世间最危险的蛊，听过他的言语，悠宁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似乎已经被插上了一方冰棱，而且那冰棱，还在不停地向外化着寒冷的冰水。

透入骨髓的寒意。

屋子里静悄悄的，略微有水滴滴落的痕迹。

反而更突出了几分阴冷。

悠宁终于还是抬起了双眼，一双漂亮的杏眸，在烛火下闪着微亮的光，里面，是未曾被浇灭的火种。

&ldo;怎么？想好了？&rdo;

裴子玄上挑的桃花眼，不经意眯了眯，神色慵懒，声音也更是飘飘忽忽。

悠宁眼眶里憋着泪水，鼻子尖红红的，然后重重点了下头。

&ldo;嗯，想好了。&rdo;

裴子玄嘴边显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苦涩笑意，略而点了下头，然后在嗓子里窝出一句嗯，尾音绵长，似乎扣在悠宁的心里。

&ldo;想好了，那便离开吧。&rdo;

裴子玄自顾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之后浅浅地饮了一口，没再看悠宁。

片刻的等待，他并没有听到悠宁转身离开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脚步声终于有了，裴子玄挑了下眉，终还是想好了。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裴子玄没有预料到的。

悠宁的脚步，并不是朝着门的方向走的，而是愈发地靠近裴子玄。

裴子玄抬起眸，看向站在前面的人儿。

&ldo;做什么？&rdo;

悠宁擦了下眼角边上的泪水，抿着唇摇了摇头。

&ldo;我愿意。&rdo;

裴子玄竟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茶杯端在手上，悬在半空中，几息之间的空白。

&ldo;愿意？&rdo;

他缓缓地叹出口，尾音上扬。

之后悠宁又点了两下头，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滚落，每滚落下一滴，她就赶紧擦掉，生怕裴子玄觉得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ldo;我愿意，我愿意每日在心口处取血，日日三次，只愿，只愿老师能活下来……&rdo;

悠宁的话语里带着哽咽，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听着让人心里疼。

裴子玄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