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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被尖锐锋利的风刃削砍过后，他的右手手腕上，只有一个光滑平整的穴口。惨白的骨头，切割得平整的肉面，鲜血如泉涌一般的喷涌出来，将地面染成鲜红色，形成血泊‐‐

他的右手正躺在那鲜血盈斥的血泊中，被红色打湿，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乎还隐约地颤抖了两下。

祁扬整个右臂已经疼痛到使浑身抽搐的地步。

十指连心便能让人感觉剧烈的痛楚，而这将手齐根斩断的痛苦，更是让他彻彻底底地连控制眼泪的办法都没有了，只能任凭水分从眼眶里流淌出来，打湿苍白失血的脸颊。

s1看着这副场景，深黑的瞳孔里微微闪过一丝白光，但是很快又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干净。他微微歪了头，道：&ldo;扬，你这样不好。你把我的右臂砍断的时候，我很配合你呢。&rdo;

说着，他用手撑了下巴，似乎在冥思。回忆了半晌，s1倏地打了个响指：&ldo;对，我当时痛得直接晕死过去了呢。你忘了么，盐水穿过血肉浸透伤口的时候，你好像和我说‐‐&lso;这是95纯度的浓盐水，会令疼痛的感觉放大&rso;。&rdo;

声音陡然停止，s1无辜地眨了眨眼：&ldo;可是扬，我现在找不到浓盐水呢。你说……我再把你的左手砍断作为补偿，好不好？&rdo;

话语的内容是商量的意思，但是s1的语气却是肯定，没有与祁扬商讨的意味。他微微弯腰将祁扬捂着右臂的左手紧紧捏住，男人白玉般的手指与祁扬抽搐颤抖的手腕相称，让冷汗传递过去。

s1慢慢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ldo;你说好不好，扬？&rdo;

☆、第八十四章

&ldo;你说好不好，扬？&rdo;

s1的声音依旧如刚才的一般醇厚优雅，仿佛他此刻应该是身穿了黑色燕尾服，体面高贵地站在世界最闪亮的舞台上正进行优美的演出似的。但是听在祁扬的耳中，却让他觉得那好似是来自炼狱中的魔鬼之音。

他单纯吗？

不，他从来不会单纯。

祁扬缓慢地闭上双眼，唇边扬起一抹苦笑：&ldo;好。在我给你进行最后一场实验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原谅你了，我和你之前再无瓜葛。你要恨我，我也能理解，你有能力报仇，这是你的本事，你的实力。s1，认真地来杀我吧。&rdo;

腥臭难闻的风从海滩的方位刮了过来，将祁扬的声音吹得有些悠远。他没有s1那么强大的自愈能力，又或者说，他连一般进化者的自愈能力都比不上。即使身体素质比末世前强大了许多，但他在这样大量失血的情况下依旧是白了唇色，整个人在风中摇摇欲坠。

s1并没有再说话。

他就这样垂着黑眸，静静地看着祁扬。

他再也没有伪装成刚才那单纯无害的模样，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变异兽，凶残狠厉的嗜血目光如同啐了毒的刀子，狠狠地刮过祁扬的每一寸皮肤。

但是却没有让男人的眼睛睁开。

过了半晌，s1单薄的唇微微勾起，冷笑道：&ldo;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何必再故意做出现在这副模样。&rdo;他昳丽耀眼的面容上溅着一滴红色的血液，与白皙的肤色相衬，触目惊心：&ldo;扬，睁开眼睛，看着我。&rdo;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气，祁扬苦笑着睁开双眼。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在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种绝望的神色：这个人明明是如同他所想的一般装疯卖傻，但是当他真的知道了对方是这般冷血无情的时候，心中那诡异的难过感，却一点点地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冒了出来。

s1……真的是恨。

只有恨到了极点，才能让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生物都作出这种故意折磨的模样。

他的空气刃，是在对自己进行身体的惩罚。

但是那故意伪装天真的模样，更是让祁扬感觉了剜心的痛楚。

那是怎样浓郁的恨，才能让这样的生物都故作欺骗。

s1轻轻敛下眸子，狭长的眼梢向上抬起，漆黑的眼珠却向下看着祁扬，道：&ldo;你一共给了我618刀。&rdo;顿了顿，他忽然勾唇低笑：&ldo;我都忘了，还有那最后刺穿心脏的一刀，是619刀。&rdo;

在莫大的悲哀心死后，祁扬却反常地笑了起来，调侃地问道：&ldo;需要我告诉你每一刀的具体位置吗？还有，哪一个是用什么样的角度砍下来的，哪一个是用浓硫酸腐蚀的，哪一个是啊啊啊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