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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如果他知道深受他信任，几个月就已经成为心腹的人不过是我安插的细作，想必他会更高兴。&rdo;少艾感觉状态恢复，也起身走过来。

无生耸耸肩，正好对上少艾的眼，嘴角弯起，&ldo;这不能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rdo;

少艾有所察觉，停下脚步抬眼看他。

无生缓步走近，来到她面前，俯身，嘴唇就在她耳畔，&ldo;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狠心呢?&rdo;声音轻柔，却冷，&ldo;上一刻我们还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下一刻我就险些死在你手下。&rdo;

少艾的目光划过他的眉角，那里，一道浅浅的伤疤横贯太阳穴，至今未愈，可见当初力道强劲，而受伤的人也的确只离死亡半步之远。

不过他并没有死，如果死了，也就没有无生。

&ldo;我总是忍不住，&rdo;他抬起手来，慢慢摸上了少艾的脖子，那只不知曾杀死多少人的手此时却动作轻柔，如同抚摸，&ldo;想要杀了你。&rdo;

少艾的拇指也不知何时扣上了中指的指环。她淡淡瞥过一旁他的脸，&ldo;我以为这句话说的是你。&rdo;

无生似乎想了想，忽然笑了，眉目张扬，&ldo;是啊，刚刚我们还并肩作战，现在怎么就剑拔弩张起来呢?&rdo;顿了顿，笑容淡去，&ldo;可是‐‐&rdo;手指像是抚摸精致的瓷器一般抚摸着少艾的颈项，恋恋不舍，温柔缱绻，&ldo;这不怪我啊。&rdo;

手指用力。

红线弹出!

刷。

空气中似乎荡出一阵衣袂轻响。

无生翻身向外跃出!

灰色的身影落在十步之外，不知何时匕首出现在他手中，银光灿灿。

&ldo;再来!&rdo;无生眉目凌厉。

灰色与青色再次交织。

铺天盖地的杀气席卷整个庭院，更甚于穆成林与少艾的交战。

穆成林老了，已经没有当年的豪情，但是他们却年轻，他们是木兰山庄最精锐的杀手，杀死过太多人，却唯独不能杀死对方。

可他们偏偏想要杀死对方。

然而，无论多少次，结果似乎都一样，他们互相摸索着对方的极限，挑战着底线，寻找着可趁之机，探寻着罕见的空门‐‐但是，依旧不能成功攻进半分。

因为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几乎像了解自己一样。

青色和灰色的身影不知多少次纠缠，也不知多少次分开，将庭院划分为两个部分。

无生在匕首上一吹，像拂去灰尘一样，插回腰间。

少艾将红线缓缓缠绕，收回指环之内。

谁都没有受伤。

&ldo;果然还是和你打架比较爽。&rdo;无生步伐轻快地走过来，&ldo;就是总也赢不了。&rdo;

少艾只说：&ldo;你该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