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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少艾看着他，点头，&ldo;嗯。&rdo;

重九原本不抱希望却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眼睛立刻睁大，一时没反应过来。

&ldo;她没死。&rdo;少艾道。

重九眨了眨眼睛，结结巴巴道：&ldo;你吓我?&rdo;

少艾却不禁为他挂着泪珠的眼神而微微笑，&ldo;我没有说她死了。&rdo;

重九想了想，似乎的确是他先入为主?

少艾道：&ldo;你对我有心结。&rdo;

重九胡乱抹了把眼睛，方才错乱的思绪也终于恢复正常。他沉吟片刻道：&ldo;你对娘有心结。&rdo;

&ldo;是。&rdo;

&ldo;可是，&rdo;重九抿唇，&ldo;娘她一直都想帮你。&rdo;

&ldo;嗯。&rdo;少艾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

&ldo;我听她说过，&rdo;重九打量她的表情，可惜少艾的感情很少流露，他也分辨不清，&ldo;当初为了把你生下来，她是打算自己去死的。&rdo;

少艾却笑着摇头，&ldo;并不是因为这点。&rdo;

如果不是因为生下她将她培养成皇帝的暗卫，从而导致她此生路途曲折重九皱眉，&ldo;那还有什么原因?&rdo;

少艾的目光自重九脸上移到一旁，烛台上拉住燃烧发出昏黄的光。

&ldo;因为她连是否生下我、如何养育我都不能自主，依旧执迷不悟。&rdo;少艾定定地对重九道：&ldo;我不过是几岁孩童，被束缚尚且可以说不懂，但她早已成熟，却根本不懂得反抗，甚至将我也带上了同样的道路。&rdo;

十多年前，宋韶还是皇帝留在孟平川身边的暗卫，只为了提防当时在武林中声势极大的孟平川，但是后来，孟平川死于嬴清言之手，宋韶也来到了嬴清言身边，开始了对嬴清言的牵制。

少艾曾问，嬴清言身为神医，用什么样的毒才能牵制?答案便是：情毒。

嬴清言爱上了宋韶，只可惜宋韶是皇帝的人。她将缓解热毒的解药交给胎中带毒的少艾，使她免受热毒之苦，自己却每月毒发。嬴清言为了帮她解毒研制出了药性相反的寒毒，并且亲自服下为她解毒，为此承受寒毒之苦。可惜那时的宋韶依旧是皇帝忠心耿耿的属下，忠诚得失去了爱的能力。当她发现自己怀有孟平川的孩子，才终于有了可以成为&ldo;爱&rdo;的东西，才恳求皇帝留下她，代价是她去死。

暗卫们为了断绝感情纠葛，并不允许生育，宋韶为了生下少艾，选择用自己的命来交换。只可惜换下的孩子却被她培养成暗卫，顺理成章地用来巩固嬴清言的感情，随时准备在嬴清言的背后捅上一刀。

终于，少艾五岁那年，宋韶带着肚子里的重九离开嬴清言，却丝毫没有忘记继续对少艾进行&ldo;暗卫教育&rdo;，直到八年前，那一刀，终于捅了出去，也捅破了宋韶忽视已久的感情。

但是有些事情却已经敲定，比如被她从胎教开始便灌输了忠君听命思想的少艾，脑中满是宋韶的叮嘱，而与嬴清言的三年亲近也未能磨灭，直到八岁时，嬴清言死的那一天，和觉醒了情感的母亲一样，她才终于意识到，她失去了父亲。